喉咙被毒哑了,舌头被拔了,能发出些声音,已经是极为不易。
“师伯,能救他们一救吗?”
钟旭转头问道。
九叔眉头愈皱愈深,但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残酷无比的事实,“他们已经被那些药水腐蚀穿了皮肉,长时间下,已经同身上的兽皮融合在了一起。”
“想要将兽皮剥离,无异于剔除他们身上的血肉。”
一句话,能救。
但救回来……生不如死!
“这群畜生!”
九叔怒骂一声。
什么道门的人不骂人,除非忍不住。
道门不是佛门,自然不必持口戒。
“贫道,无能!”
“能救你们脱离那些人的掌控,但却无法让你们恢复如初。”
他杀过很多很多的人。
哪怕是面对克星海豹六队之时,他也没有出现过这样无力的感觉。
救了,又没完全救!
这时,那阵呜咽不住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女人首轻轻颔首,随即用不瘟不火的声音回答,“道长,不用救我们了,从被这些畜生祸害之时,我们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下一刻,那女子首的声音快速变换,由刚才的不瘟不火转变为满目哀求。
“道长,奴家能否再求道长一件事?”
“求道长指点,去了底下,走哪一条路才能在下一辈子不做人?”
不做人?
钟旭一怔。
令他们哀求的事情,居然只是不做人。
活生生的一个人,被硬生生削下头颅,又借助秘药术法将灵魂封禁至其中,成了某些人口中的稀罕物。
若换做自己,他又该怎么选择?
钟旭没有再想下去,也没有多想。
做人,太苦了!
所以下辈子,他们不想再做人。
“走最右侧!”
“最右侧是畜生道!”
不待钟旭回答,于一旁沉默不语的九叔冷不丁地出声说道,六道轮回又是何等的地方,九叔他一个普通的道士又怎么可能知晓。
九叔这么顺,只是为了令他们心安罢了。
“好啊,好啊!”
“最右侧,走最右侧!”
“多谢两位道长解惑!”
“道长,我们来世再回报两位道长的大恩大德!”
几个女子首再次叩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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