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景,芬芳依旧,他眼中的爱意不再隐藏。
“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哪天想说了再说。一直没什么可说的,也可以不说。你想说了,我听着。不想说了,就听我说。”
“啰嗦!”
“要不然呢?我总得把前二十多年少说的那些话补回来吧?”他眼底宠溺更甚,“反正你以后就剩我了,总要忍我把这辈子的话吐个干净。”
“谁要你啊?”
“怎么?你心里还惦记了谁?”瞧许恩气着,木落淮不客气地说:“惦记谁也没用了,你这辈子被我锁牢了,注定只有我。”
相识的月光洒满庭院,他补充道:“终生终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
“霸道!”
木落淮一挑眉,“还有更霸道的,要见识下吗?”
“我……”许恩顿时让这戏谑的语气噎了回去。
“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就乖乖听话,别惹我哦。”
许恩语结,毕竟暗含警告意味的“别惹我”三个字怎么听都像是他在期待。
“别这种表情。”木落淮忍不住搓了搓许恩的脸,想把那张不知道想到什么而扭曲的脸给揉开了,“你这脑袋瓜里装着的我,到底是有多不堪,害你愁成这样?”
沉默……
簌簌虫鸣成了这夏夜里扰人的吟唱,时而撩拨,时而亲昵。
“木落淮!”
“嗯?”
“遗憾吗?”
没有光的眼眸更加暗淡,几日来浅浅升起的星火似被冷风熄灭。
遗憾吗?很久没有计量过得失了。记忆从每一次生命开始时,都在为了同一个目的不懈奋斗。不曾想过这个经过是否值得、是否正确,如果目的不达,会不会后悔?或是错过这条路上别样的风景,会不会遗憾?
读取着她的忧虑,他反问:“你后悔吗?”
其实不该这样问,他深知她不会,这样问反而是对她的否定。
一声喑哑轻笑,“会让你产生这样的疑问,才是我该后悔的。”
“若说后悔,或是遗憾……”他稍稍停顿,眼神空无,“便是那漫天大火里,放你孤身一人。”
“无衣!”
“我知道不该提,可我是真的后悔了。”泪水滑过心尖,漫出眼眶,“我若知道……知道……”
知道你在冥川会经历什么,就是拼个魂飞魄散也不会送你进冥川的。
“你哭了?”听到他哑着嗓子欲言又止,她摸上他脸颊。
他带着她的手,紧紧贴在心口。
她蹙眉,转而恍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那一千年是她的劫,她不曾告诉过他。
他不语,一股暖流从他心口蹿出,由她掌心蔓延至全身。
“这些年,时间对我来说失去了意义,被框在一方世界里悠然自得。”她粲然一笑,“是真的忘了今夕何夕了。”
“让你久等了,”他满腹愧疚,步调逐渐缓慢,“二十六岁的许恩,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他绅士地托起她的手,“这一世,我是你的木落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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