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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警告自己。
安平侯低头道:“是。”
薛放离唇角噙着笑,许久,他才又悠然道:“侯爷可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三公子?”
安平侯不知他意欲为何,只得不卑不亢地回道:“……王妃。”
“原来侯爷知道,”薛放离撩了撩眼皮,似笑非笑道,“那方才本王怎会听见,侯爷唤了三公子本名?”
“都说侯爷有幸受过白先生的点拨,为人处世亦有其几分风范,知礼更守礼。侯爷见了三公子,不仅直呼其名,更是纠缠不休,这就是侯爷所谓的君子风范?”
薛放离笑意不减,偏偏眉眼一片寒凉。
安平侯知道离王在借故折辱自己,可他毫无办法,离王发起疯来,连当今圣上都无能为力,只能听之任之,更别说他。
沉默片刻,安平侯道:“是本侯冒犯了。望王爷与王妃海涵。”
薛放离抬眼,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显然还不够。
安平侯见状,咬了咬牙,双手高举至额间,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揖礼,“望——王爷与王妃海涵。”
薛放离瞥向江倦,示意他开口。
江倦:“……没、没事的。”
他大人有大量,当然选择原谅。
实际上,江倦也不敢不原谅,他现在内心很复杂。
安平侯可是主角攻诶。
可是,咸鱼躺平,有人撑腰,好快乐,真的好快乐。
薛放离颔首,再没施舍给安平侯一个眼神,只对江倦说:“回府吧。”
江倦问:“不用再回去见陛下了吗?”
薛放离“嗯”了一声,抬脚先走,江倦连忙跟上他。
安平侯起身,沉默地看向远去的两人,隐忍的眉目间闪过一丝肃杀。
离王。
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至于江倦,不怪他会与自己置气,自己终究对他有所亏欠。
他会尽可能弥补他的一腔情深。
江倦要是知道安平侯的想法,大概会连夜出逃京城,但是江倦还不知道。
皇城不允许马车进入,他与薛放离还走在路上,江倦心不在焉地回忆剧情。
关于离王的去世,书中有这么一段描写。
——“那天晚上,离王歇在别庄。夜半时分,他急病发作,咳血不止,随行的御医匆匆赶来,却也无计可施,天未亮时,离王的死讯已经传入京中,天子闻之震怒,罢朝三日,斩首百余人。”
怎么斩了这么多人?
纯粹是迁怒,还是……
江倦想得认真,薛放离突然问他:“在想什么?”
思绪被打断,江倦下意识回答:“在想你……”
的死讯。
还好及时回过神来,后半句江倦没说出来,薛放离眉梢一抬,饶有兴趣地问:“哦?想本王什么?”
“可是侯爷说的话,”薛放离道,“本王为人荒唐,鸷狠狼戾。”
这有什么好想的,江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王爷又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想?”
薛放离漫不经心地问:“你不信他?”
江倦立马摇摇头,“我只相信王爷。”
想了一下,他抬起头,睫毛眨动了几下,柔软的唇向上轻弯,他也笑得眉眼弯弯,“就像之前王爷相信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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