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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的四目相对,让燕绾僵在当场,愣是没敢动弹。
薄言归一双冷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幽邃如墨的瞳仁,无光无亮,好似能随时把她吸进去,只一眼便让人心惊胆战。
须臾,他薄唇微启,音色冷冽,“想对你的主子做什么?”
“没、没什么?”燕绾慌忙推开他,拢了拢衣襟从地上爬起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这话一出口,陡见冷目寒光,如刃般袭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死了。”燕绾瞧着他那两道眉愈发的紧蹙,默默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罢了,越说越错,说多错多。
“过来!”薄言归低喝,“扶本王起来!”
燕绾回过神,卖身契没拿回来之前,她着实是他的奴才,若是得罪了主子,只怕到时候日子难熬。
薄言归的腿上有伤,单手搭在燕绾的肩头,将周身力量都压在她身上,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往回走。
“你可真沉……”燕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承得起他这般分量。
“那你背着本王。”薄言归语气不悦。Μ。
燕绾当下闭了嘴,还是扶着吧,她哪儿背得动……
“娘!”见着燕绾回来,豆豆屁颠颠的迎上去。
乍见着薄言归也在,小家伙登时没了兴奋劲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本阳光明媚,瞬时乌云密布,“娘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哼,不高兴!
“先坐下吧!”燕绾扶着薄言归坐在树下,自个一屁股跌坐在侧,“累死我了。”
蓦地,燕绾眉心微蹙。
“豆豆,你拿着什么呢?”燕绾问。
见娘亲都累成了这样,小家伙也是个懂事的,垮着小脸拖只死兔子上前,搁在了燕绾的身侧,“喏,给你!”
“哪儿来的兔子?”燕绾忙拎起。
野兔的个头不大,脖颈上有咬痕,且尚有余温。
“方才你走了,小娘给的。”豆豆撇撇嘴。
燕绾眉心微拧,“小娘呢?”
“不几岛,反正一路跟着窝们。”豆豆哼哼唧唧的,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别给他吃。”
燕绾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然后在小溪边扒了兔皮,架在了火堆上烤着,想着摄政王都在这儿,他身边的人应该很快会找来。
还是别到处走的好,免得他们找不到人!
瞧着她动作麻利的样子,薄言归的面色沉到了极点。
“天苍苍野茫茫,我有兔子你木有。”豆豆白了薄言归一眼。
薄言归:“……”
深吸一口气,薄言归慢慢捋起自己的裤管,小腿上被船舷剐了一块,所幸他一身黑,倒也瞧不出血色,只是这伤口必须得包扎一下,否则沾染了脏秽,还不知会如何?
思及此处,薄言归撕下一片衣角几欲包扎。
“豆豆,你的药呢?”燕绾凑过来。
豆豆赶紧捂住自己的随身小包,将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给不给。”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燕绾摊开手。
小家伙狠狠的哼了一声,极不情愿的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竹棍,“一点点,小小的用,不能便宜他。”
“知道了知道了,小气。”燕绾行至薄言归身边,“你别动,会有点疼,这金疮药是我自家的,绝对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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