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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李良晟没了长孙拔在身边,仿若没了灵魂,且一门心思扑在了憎恨靖廷上,叫大家过来商议,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哪里有什么好的主意?他甚至连将领们跟他说的局势都没了解清楚。
他也干脆不说了,叫大家出出主意,该如何防御或者进攻。
商议了大半天,最后李良晟认为进攻是不可能的,要进攻也要等到大部队到来汇合之后才能进攻。
他认为一旦开了城门出击,就会被敌人有机可趁。
就算朱三文将军再三告诉他,这几天北漠都屯兵在二十里远的地方,就算开城门出兵,北漠也不可能进来。
李良晟却坚持反对,认为朱三文过于冒进,这归州城是第一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如果被北漠攻下了归州,那北漠大军就会长驱直进,挥军上京。
其实朱三文的意思倒也不是要出击,只是不满意李良晟什么都不做,干等靖国候和甄大将军的军马抵达。
如今可以做的事情其实很多,例如侦查北漠军的动向,继续铸造兵器,防御城墙,布下陷阱,但是,李良晟却下令什么都先不要做,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
罢议之后,瑾宁忍不住去找他,“这场仗怎么打,你告诉我。”
李良晟眸子也不抬,坐在椅子上,只冷冷地哼了一声,转了脸没有回答瑾宁的问题。
瑾宁忍住脾气,“好,如今咱先不说怎么打,那眼下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朱将军说要动员城中百姓做弓箭,加固城墙,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反对,既然归州是第一道防线,要挡住北漠人进入大周,就要守住归州,你打算怎么守住归州?”
李良晟被她逼问都无处躲避,冷冷地道:“你和陈靖廷不是很有办法吗?你们商量着去,横竖在你们眼里,也没有我这个大元帅。”
瑾宁听了这话,真是气得脑仁儿都生痛,“大敌当前,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就当我发脾气,我不干这大元帅,让给你,可以了吧?”李良晟怒道。
瑾宁听了这般不负责任的话,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她深呼吸了一口,口气森冷地道:“李良晟,我与你有杀身杀子之仇,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但是,北漠大军和鲜卑马上要联军攻打我大周,在国家面前,我一个女人尚且能放下私人恩怨,与你共同抗敌,而你身为我大周兵马大元帅,竟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你辜负了大周臣民对你的期望,辜负了皇上对你的重信重用。”
李良晟像头犟驴似的昂起头,露出不屑之色,“重用?谁会真正重用我?谁对我有过期望?得了吧你,别说得那么大公无私,你没有杀我,就是想让我丢脸给天下人看,我李良晟离了你陈瑾宁,就是不会打仗,你要让我丢人,身败名裂,你就痛快了。”
瑾宁听着这些话,顿时觉得此人怕是做不得细作的,他心里其实压根都没有城府没有心机,所有都表现在脸上。
这样的人,也最为可恨,因为他没有主见,因为他窝囊,因为他无用,因为他耳根子软,有人教唆他,他就去做,压根不用脑子过一遍。
黄天或许唆使过他,他或许也动心,但是,瑾宁觉得他做不了。
因而听到这些话,瑾宁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大元帅可以战死,但是万不能叛变,否则,这几十万的大军,便会被敌人一举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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