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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表哥来到了他的卧室,他把门关上,似乎是不想让白须道士听到我们谈话。
“坐下。”
表哥神情特别严肃,我犹豫了一下,坐在他的床上。
我下意识的深吸两口气,奇怪的是,之前屋里飘的玫瑰香,闻不到了。
表哥把床头柜搬到我面前,一屁股坐下,和我面对面。
他开口第一句。
“小悬,你是不是记恨表哥?”
说实话,我真的恨他,他要早些告诉我,卖给洪哥的是尸油香烟,给再多钱,我也不会帮他。
尸油香烟害死了洪哥三人,我帮忙送烟,岂不是成了帮凶。
这算不算是间接杀人?
更让我没法接受的是,我差点稀里糊涂的送了命。
表哥一脸愧疚的向我道歉。
“我本意是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没曾想害了你。小悬,你不是好奇茶楼没人上门,是怎么赚到钱的吗?哥今天好好跟你聊聊。”
“我开的不是茶馆,是一家商铺。”
商铺?
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茶楼怎么会变成商铺的。
“小悬,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灵异事件?”
我不光听过,还经历过。
这事儿得从我老爹一个朋友说起。
老爹有个发小,绰号大牛,自小光着屁股长大的,我一般喊他牛叔。
牛叔年轻的时候家里穷,上了三年小学,就念不起了,在家里跟着父亲务农。
他十九岁那年的冬天,天降大雪,特别冷,北方汉子都扛不住。
那时候农村穷,没暖气,家里能垒起火炕的,都算得上富裕人家,普通农村家庭,大多靠烧煤饼取暖。
煤饼和现在的蜂窝煤不一样,我记得小时候,每到深秋,老爹都会去镇上抗一袋煤粉回家。
他把煤粉和细土混合,加水搅拌摔成块,然后切成方块,晾干后就成了煤饼。
因为掺了土,煤饼比起蜂窝煤耐烧的多,敲一块煤饼扔进小铁炉里,能烧一晚上。
也不知道是牛叔做煤饼时土放多了,还是炉子烟筒堵了,最冷的那夜,牛叔全家一氧化碳中毒。
一家三口,只有牛叔身子健壮,活了下来。
葬了父母后,牛叔觉得继续务农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他家里穷的厉害,指不定媳妇都说不上。
牛叔一狠心,把家里最值钱的老黄牛卖了,他揣着卖牛的钱,走了一天路到了市里,找到驾校报了名。
拿到驾照后,牛叔就去开大车了,从齐鲁跑到川蜀,两千二百公里路,一个月跑两个来回,能赚一千二百八。
按照当时的物价,小麦8毛一斤,我家得卖一千六百斤麦子,才能赚到相同的钱。
跑了几年车,牛叔在村里建了最气派的房子,还娶了邻村最漂亮的姑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从我记事起,最盼着牛叔跑车回来,他总会给我带些好玩的东西,至今家里还摆着一件木雕熊猫。
六年前的夏天,牛叔提着二斤牛肉和一瓶二锅头来找老爹喝酒。
两人喝到微醺,牛叔跟我爹吐了心里话,他想买辆解放牌卡车,甩开老板自己干。
牛叔有些家底,还差点,想跟老爹借点钱。
老爹同意了,牛叔是他发小,人也靠谱,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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