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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夺也得到前院去见客,沈瑜则是留在修齐居中,时时听着丫鬟们的回禀,指挥着她们去办事。
及至午后,她匆匆吃了些饭,前院传来消息,说是宫中赏赐了东西来。
这也在沈瑜的意料之中,倒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让人小心清点安置了,并到宋予璇的嫁妆中去。
只不过她却没料到,来送这赏赐的,竟是晴云。
晴云来时,沈瑜还在看前面送来各家的贺礼单子,倒是站在门口的青溪眼尖看见了,连忙向沈瑜道:“先前那位宫中的姑姑又来了。”
晴云来了两次,青溪早就认得了她,也知道她与沈瑜感情深厚得很。
沈瑜一怔,而后才意识到青溪说的是谁,连忙起身迎了出去:“您怎么来了?”
“平素里又出不了宫,好不容易能捞着个到宋家来的活,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看你的。”
晴云如今已是尚宫,这种事情差个司仪司的女史来就够了,原是犯不着劳动她的。可她若是想来,那旁人也拦不了。
她一来,沈瑜也不看什么礼单了,亲自沏了茶,又将屋中的丫鬟都赶了出去。
好在如今是午后,该料理的也都料理了,并没什么大事。
两人许久未见,沈瑜道:“您近来身体可好?尚宫局可有什么麻烦事?”
晴云摇头笑道:“没什么要紧的。这宫中日子,只要没什么大事,那就平淡得跟死水似的,翻不起什么波。倒是你……近来过得可还顺遂?”
她问这话,说的也就是感情之事了。沈瑜的本事她是信得过的,所以并不操心旁的,唯独这感情一事,怕沈瑜看不破。
毕竟就是再怎么聪明伶俐的人,到了感情面前,也都难免犯蠢。
沈瑜正因着昨夜之事为难得很,又不知道该向何人说,可巧今日就遇着了晴云,犹豫了会儿,支支吾吾地说了。
这世上,她若真能向谁提这事,也就只有晴云了。
晴云耐心地听着,及至听她提及,宋予夺将两人至今无子嗣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即点头叹道:“这宋将军能这么做,的确是难得。”
沈瑜点了点头,她昨夜也为此诧异得很,没想到宋予夺竟然默不作声地替她背了这么大的黑锅。
“听你这话劲,这么久以来,你们应当是都没同房?”晴云着实没想到这一点,唏嘘道,“也是难为宋将军了。”
早前,沈瑜险些为着试婚之事丧了命,晴云在厌恶锦成公主时,也是有些迁怒宋予夺的。
到如今,她却也没话说了。
宋予夺堂堂一个大将军,为了沈瑜,都将事情做到了这地步,的确是无可指摘的。
沈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欲言又止。
晴云素来偏袒她,如今也没什么谴责的意思,只是不解地问道:“阿瑜,你是怎么想的?”
“早年是感情不到,昨夜……则是为了旁的缘故。”沈瑜下意识地揉着衣袖,将上好的缎子都给揉得不像样子,“您是知道的,三年前冬日我在永巷淋了雨,大病了一场。”
晴云疑惑地看着她:“怎么?”
“那时,太医就曾提过,说我的身体亏了根本,今后怕是难以受孕。”沈瑜先前迟疑得很,将这话说出来之后,反倒像是松了口气,“我还未曾向他提过此事。”
早前太医向她提这事时,沈瑜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她死里逃生,将来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模样,哪有那个闲心去为这子虚乌有的事情费神难过?
可昨夜,宋予夺说自己揽了过错,又开玩笑说要她来生一双儿女时,却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连带着没了兴致。
晴云总算是明白她为何如此:“你怕宋将军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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