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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皮子,把整张皮子都刮完,再提去河边清洗,然后再刮一次。
这是个很费体力的活儿,何田刮完一张獐子皮,再提着皮子去河边时都开始喘气了。
反倒是易弦,几下就上手了,他力气又大,手劲又均匀,皮子刮得十分干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刀用得熟练……何田在心里嘀咕。
自从易弦来到何田家,只要是干手艺活儿,不管是编草鞋,剥貂皮,做陶器,甚至升火做饭,就没一样是能顺利出师的,搞得他整天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手笨,是不是点错了技能树,今天是头一次!头一次手艺活一学就会,甚至比何田还做得好!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正为一雪前耻小得意呢,就听见何田问他,“你那两把刀平时也带在身上吗?”
他轻声笑了,“没有呀!”又把手臂伸到何田面前,“你自己看!”
单衣的袖子下面确实一看就不像藏着刀子。
“那你把刀藏在哪儿了?”何田对这一点很是好奇。
家中说大不大,就十平方大小的木屋,所有家具器物都是几乎每天都会用到的,没有多余的储物空间;说小,也不小,木屋外面好几个窝棚,放木柴的,放干草的,放工具的,放陶器水缸的……还有一大片林子,要藏两把小小的刀子,好像哪里都可以。
易弦果然得意一笑,“你猜。”
何田猜了几个地方,他一概摇头,笑得越来越开心。
何田偷偷想,这样也好,逗得他开心了,他就不会再皱着眉嫌臭了。
“告诉你啊,我还不止那两把刀呢!”
“啊?不会吧?我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何田回忆,“我还在你身上翻了翻……不像有啊。”
易弦转过头看她一眼,突然语气有点怪,“你肯定没翻对地方。”
何田愣了一下,猛地怪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弦莫名其妙,“笑什么?”为、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啊?不对啊。
何田忍住笑,贼兮兮地靠近易弦一点,小声说,“英雄,你听说过‘鱼肠剑’的故事吗?”
易弦怔了怔才明白何田暗示的是什么,他竟然被反调戏了!
他气得丢下手里的刮片就去抓何田,她也早就料到不妙,扔下竹刀就跑。
两人笑闹着跑进树丛里,坐在一块石头上,嘻嘻笑着对视。
易弦突然大笑,指指自己的脑袋,“你知道吗,我们俩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很像正在发酵的酱缸。”
“呀,我家没晒过酱啊。哎?等等,你还知道酱缸呢?那你还跟我说辣豆瓣酱是黄豆做的?人家是蚕豆做的啦!”
说到这个,易弦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不提豆瓣酱的事,“我住的城市河滩上有一片沙地,每年都会种很多西瓜,到了夏天,大家就用蒸熟的黄豆拌上面粉,放在盆子里发酵,然后加上西瓜瓤,做出的酱是红色的,用来炒肉末很好吃。不过,那些酱发酵时发出的味比刚才泡皮子的木桶好不到哪儿去,就会引来很多苍蝇,就得用纱布裹住盆子。”他再指指他们蒙着纱布的斗笠。
何田想象了一下那情景,哈哈笑着把头上的斗笠摘掉,抓在手里轻轻扇着风,“等我们的西瓜熟了,我们也做酱。喂,这个酱你确定是黄豆做的吧?”
“确定!你别觉得我只会吃好不好?蛋白霜的做法我知道三种呢!”
“理论,你只知道理论。”
“等收集龟蛋了,我实践给你看!”
“那我就等着了!”
树林里清风习习,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休息了一阵子,又戴上斗笠回去刮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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