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朝他们走过来,对简银河说:“银河,真抱歉,我迟到了。”他的故作亲昵,让本已尴尬的气氛更加局促。
溪文的眼光飘向纪南,把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气,冷冷地问:“你是纪南?”
纪南听出火药味,于是只轻轻点头,又转而对简银河说:“我们走吧,再晚就更堵车了。”
“你带她去哪里?”溪文的语气里有了挑衅的意味。
“溪文,对不起……”简银河一阵心酸,“我还有点儿事,改天再跟你说。”
“走吧。”纪南对简银河柔声一笑。
溪文心底的怒火此刻一下子被这个微笑点燃了,“纪南,你他妈太浑蛋了!”他说着,冲到纪南面前。
纪南冷不丁挨了一拳。他却没有还手,也没有表情,只是平静地理了理被打歪的领带。
“溪文!”简银河急了,立刻挡在两个男人中间,“你冷静点儿!”
纪南的不反抗更让溪文愤怒,他拉过简银河的手,“银河,你跟我走!”
简银河转头看看纪南,他仍然是那副冰冷的姿态,无所谓的表情。
“银河……”溪文的愤怒变成了请求。
“溪文。”她听见自己近乎哽咽的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在余光里看见纪南朝自己走过来,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我回车上等你。半个小时你还不来,我就自己去医院。”
简银河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纪南走后,气氛安静得不像话。她能听到彼此略带哽咽的呼吸声。良久,她听到溪文说:“银河,为什么要糟蹋自己……”她抬起头,看见溪文眼里的泪,她从没看见他这样掉泪,心里顿时一阵刺痛。
“溪文,我跟纪南……其实他是在帮我。”他的确在帮她,这是事实。
“银河,我帮你还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溪文看着简银河,认真又固执。
“溪文,”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算了吧。”
她不敢看他,只是轻轻推掉他的手,转身朝路边走。推掉他手的时候,她感到他的手掌无奈又坚持的力度。他总是让她心里更苦。溪文,我们还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我别无选择,但你可以选择更多。你这又何苦!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他,晚风吹得她浑身发冷。
纪南的车子停在路边,简银河坐进去关上车门,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眼不去看车窗外的溪文。
纪南灭掉手里的烟头,关上车窗。他看她一眼,“这么快?”
简银河无力地说:“走吧。”
车子发动的一刹那,她转头看见窗外的不远处,溪文还站在原地,木然又凄切的姿态。她忽然忍不住流泪。
纪南关掉车里正播放的一曲爵士乐,这种悲凉旋律会让她更想流泪。他用余光看看简银河,知道她此刻的挣扎。他在心里叹口气——她会了解他的挣扎吗?以前他总认为她的事情对他来说像谜团,现在谜团一个个解开,他又觉得没法面对。他宁愿从没发现她在那个记事本上写过的许多个“溪文”。
“银河。”他叫她一声。
她微微侧过头来,表示回应。
“放不下的话,就不要硬扛。”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圣人。真是可笑。也许这是他对女人讲过的最无私最温情的话了。
简银河反而恢复了一脸平静,“我跟他是朋友。就这样。”
纪南不再多话。简银河的心事和苦楚,他永远分担不了。他有时候真没法说清楚,对于她他到底需要什么。此刻他觉得,她在他身边,就是他最大的需要。
在医院见到纪学远,简银河吃了一惊。他在短时间内就瘦成了一个干瘪灰白的老人,连眼中的那点儿锋芒都看不见了,像是在宣告他的不久于人世。他的病状与纪南的疲累同时在积累,他们都在过一道生死的坎。
纪学远身体大不如前,但看到简银河跟纪南一起来,依然打起精神笑道:“银河,好久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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