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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让端饭这句,没点新意,“嗒”声远去,许清跟在后面嘟哝着。
饭后许清把这块难得的石墨弄成小块,然后左手挟一块小木板,右手提几卷白纸就要出门,后面小颜举着一个蝴蝶状的风筝从厢房里蹦了出来。
“等等,要出门了,我检查一下脸洗干净没?”
“哎呀!早洗干净啦。”
“嗯,还不错,出发!”
还是沿着大街向北,一路小丫头遇到个卖糖人的便有点依依不舍,看到卖珠花更是眼珠子直转,还真是没长大的孩子,许清有些好笑,便安慰道:“等下要是少爷的画供不应求的话,赚了钱一定给你买好吃的,这石头是你找到的,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嘛!”
“军功章是什么?”
“呃,军功章就是……军功章就是吃了让人浑身兴奋的一种东西啦。”
“咯!少爷又在骗人。”
汴河岸边,离繁忙的码头半里远左右,六七丈宽的河里,不时有船儿划破柔和的水面,河水清澈见底,各色的小鱼对经过的船儿怡然不惧,悠闲地在水里吐着清波;河岸边高柳垂阴,清风余来,三三两两的东京人在河边或是摆个小摊,或是在下棋,偶尔还有些一身儒装的士子,在高声吟诵着新作的诗词,如此作为没有人会去嘲笑,反而能引来路人一片敬佩的目光;岸边连着一片十来亩的开阔场地,几株歪脖子的老榆钱叶儿正茂,榆钱下散落着一些青石板,正可以供人休憩,这倒是一个难得的休闲好地方。
“去吧,别跑远了,更别光顾着仰头看风筝,小心掉进河了。”到了地头,许清忙吩咐起小颜来,生怕她玩疯了忘了安全。
“不行,少爷你要先帮我举着风筝,等我放起来先嘛!”
这到是,怎么把这査给忘了,许清只好走过去帮着把风筝高高举起来,许清身形修长挺拔,举着风筝还真有点董存瑞的气势。许清心里就算得意,但肯定不敢说出来,不然就小颜那好奇宝宝的天性,非得问清董存瑞是谁不可。
小丫头身体轻盈,快速跑动起来,风筝随之在四月东风里摇摇摆摆升上蓝天,合作成功。许清回到青石条边坐下,架起了那块小木板,再把纸张夹好,摆出一付街头艺术家的风范,就准备开始自己在大宋朝的第一份作品。
暖风熏得游人醉,高柳垂阴正好睡。许大少坐在石板上昏昏欲睡,等了半天就是没有客户上门,直到玩得满头是汗的小丫头走回来,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啊,就这么干等着别人肯定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唉,太失败了,赶紧让小颜在面坐好,提“笔”刷地在白纸上画了起来,七八分钟过去后,就在小丫头扭扭捏捏快要做不住的时候,许大少在宋朝的第一幅作品终于宣告成功,抬起头来时,身边已围上来几个好奇的人,看到终于有人来了,许清高兴地在画卷边上刷写上一行字:肖像画,一百文一幅。
写好后把画像往头顶的树枝一挂,还别说,画得得不错,手没生,主要是小丫头俏丽的模样也很上镜。总之许大少对自己的第一份作品很满意,小颜看到自己画上的模样,也高兴的跳起来“少爷,你真利害。”
“这位兄台请了,您这画的风格到是很新奇,实乃在下平生仅见,不知道兄台从哪里学来这种新奇的画法?还有兄台这字所用的字体不知源于哪家?还有兄台用来作画的是何物?”刚才那位在河边高声吟诵诗词的书生首先对许清发问起来,果然是读书人没错,一上来就有乱掉书袋的倾向。
有人感兴趣那就好办,许清于是急忙推销起来:“见笑了,这是在下平时闲来没事自己琢磨着画的,到没有跟谁学过,至于你问这个叫石墨。”许清在画上写的那行字用是的标准的宋体字,这会秦桧还没出生呢,到不好乱说。“这字体嘛,也是在下平时练字的习作,还请这位仁兄多多指教;不怕对仁兄说,前阵子在下家中不幸发生一些变故,家财散尽,现在都快没米下锅了,如今便是有点辱没斯文,也只好厚颜出来给人画像了,这位仁兄,要不要画张作为留念?”
小颜在一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付黯然欲泣的样子,很配合地点着小脑袋瓜子。看得许清暗自高兴坏了,小丫头太有前途了,将来肯定拿小金人。
那位士子经许清这么一说,再加上一边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没犹豫多久便爽快地答道:“好,就请兄台为在下画一幅。”
“好哩,您坐好!”许大少看到第一笔生意谈成,骨头都轻了四两。嘴里乐呵地说着,丝毫没发觉自己就快变成饭馆里的店小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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