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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这几日吊唁的人极多。
叶老二家虽然落魄了,但叶淮安却是个热心汉子,这村里他帮过的倒是不计其数。
否则便是刘氏那般作的一个人,只怕这村里早就容不下她了。
刘氏前些年也确实是个厉害的老太太。两个儿子能文能武,哪个见了不羡慕两句。
如今刘氏在病榻前起不来,也是村里妇人过来照料着。倒也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声。
临安村当真是民风淳朴,除了那般有深厚隔阂的,平日里却是都不曾计较什么。
“舟舟,你要不劝你娘回去休息休息,你娘这可都跪了一夜了。”村头的陈婶儿忧心说道。
周氏浑身就跟被抽了生机似的,整个人都浑身没有半分精气神。整日在灵堂跪着,这脸色也白的骇人。
叶拾舟正带着两个孩子过去睡觉,两个孩子不知为何却是怎么也不肯离人。便是困得眼睛都肿了,也要跟在人身后。
叶拾舟不懂她们心里的恐惧,只得让他们在身后做小尾巴。
叶拾舟轻轻嗯了一声。以前面色平静的她似乎看着也有了些人气儿。
叶拾舟走上前,蹲下:“你回去睡觉吧。”语气淡淡,并没有半分哀求。
周氏似乎一夜间就老了似的,身子一下子就佝偻了下来。
“大哥说的对,其实我的命真不好。你说,他咋就不信呢。”周氏慢悠悠的嗓音有些沙哑,明明毫无起伏的音调,愣是听出了几分绝望。
她嫁过两次,两任相公相继死亡。对于叶淮安,她更是小心翼翼的护着这个家。
叶拾舟没听过命硬不硬,但她却知道周氏命理不差,儿孙福极旺。那个便宜爹不知道,所以没吭声。
也许,是便宜爹命不好呢?这话可不好说。
“为什么不是我去死呢,淮安那么好的人。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的。是我克死了他,是我害死他的。”周氏低低哭出声,声音满是沙哑,喉咙几乎出血。
叶拾舟一身白衣,默默看着周氏。
“是我害了你们,我不该进叶家门的。”周氏嘴里不断的重复这一句,神色癫狂。
叶拾舟默了默,试探着伸出手,然后僵硬着身子把崩溃的周氏抱了抱。
周氏本来便神色恍惚,却被叶拾舟那猝不及防的拥抱怔住。还未反应过来,叶拾舟手掌一劈,周氏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恰好进来的宋呈文恰好见得这一幕,见她神色淡漠的劈晕周氏,宋呈文微微缩了缩脖子。
宋呈文还未说话,叶拾舟便轻巧的抱起周氏往屋里走去。倒把宋呈文吓了一跳。
堂屋里,丧事已经到了尾声。已经有
“舟舟,这是周姨拿着的钱袋儿,你收着吧。若是家中有什么用处,便先花着。这是大姐存的一些私房,你也收着。”叶朝阳披麻戴孝的走进来。
不过几日,人也憔悴了不少。
叶朝阳压低了声音,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宋呈文当真是个极好的人,但宋母却很是难缠。
刘氏这两日也好了一些,只是偶尔还会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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