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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章羽枫拉着云画雨从缝隙中一闪而入,眼前骤然一亮,精巧的房间,四角都点了明亮的烛台,书架,书桌,红木圈椅,笔墨纸砚,看上去似是一间幽静的书房。
云画雨已收了泪,但眼圈儿还是红红的。
“还在伤心吗?”章羽枫轻声问,原本有舌灿莲花的口才,这会儿却低声下气地垂眸瞧着她,“我错了,我以后再不问了。”
“嗯。”云画雨用手揉了揉眼睛,拭干了泪水。
章羽枫环视四周,“不知这是谁的书房?千魂透骨钉的图纸或许在这里,我们分头找找吧。”
一提千魂透骨钉,云画雨的精神顿时振作起来,“好,你从左边,我从右边,咱俩一块找!”
三面墙壁都有高大的书架,摆满各种书籍信笺,云画雨从右自左的翻阅,一本本一页页,极是仔细认真,找了半天,并未发现图纸,她只觉眼睛看得发涩,眨巴了两下,目光一转,突然看见西边墙壁上,挂着一幅人物图像。
画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相貌清癯,留着三缕长须,穿着一身暗金色的衫袍,面容含笑,风度翩翩。
他双手向上抬起,仿佛正托着什么,左手上方画着一幅八卦图,图中间杂乱无章的写着一些篆体小字,什么甲乙丙丁,什么戊己庚辛,还有些子丑寅卯,申酉戌亥等等。
云画雨瞧了眼,感觉就是写的天干地支这类的符字,再往右看,就见这画像的右手上方,绘的是一幅星云图案,繁星点点中,竟然也写着一些细如蚂蚁的小字。
这边是角亢氏房,那边是心尾箕斗,这一块写着牛女虚危,那一块写着参井鬼柳,都是些极生僻而又毫无规律的字,云画雨“啊”了声,陡然反应过来这写的是二十四星宿,回头一望章羽枫,他也正在抬头瞧着墙上的这幅画像。
“左手是天干地支,右手是二十四星宿,”章羽枫微笑道:“画像画的是许家的先祖,开山宗师,许权。”
云画雨定睛一看,画像的左下角处,果然用大篆写着“先祖许权”四个字。
高门大户在家中供奉先人的牌位或画像是常事,云画雨也不以为意,章羽枫淡淡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许家对神灵有敬畏之心,经营暗器十余代,干的是刀尖上的营生,行事却并不乖张跋扈,自许权开山立派,做的也都是光明正大的生意,千魂透骨钉虽然是出自许家,但若要说许千真是杀李达辰的凶手,我却是一点也不信的。”
云画雨问:“那么,多年前许澜声称他已将千魂透骨钉的图纸烧毁了,你信么?”
章羽枫一笑,“我也不信。”
他说:“多年心血,不世之作,我不信他真能狠心烧掉图纸。”
“是啊,”云画雨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若我们能找出千魂透骨钉的图纸,看许千真还能有什么解释?事情虽不是他做的,但他或许会知道一些线索罢。”
“你说得对。”章羽枫表示赞许。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返身,继续寻找。书架又高又密,云画雨使劲踮着脚尖儿,翻看最上层的一撂书,这撂书都很古旧,纸页泛黄,云画雨摸了半晌,突然摸到一个封皮厚厚的小册子,她心中一动,拿下来细看,这才发现它居然是许千真的父亲许澜生前所写的一些札记和随笔。
真儿今日出生,阖府庆祝,余心大悦,痛饮。
夫人小恙,看望之,竟闭门不见,其性格之刚硬,非常人所能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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