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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们的首领?”
中年人望向阿罗斯,点头说道:“不错。”
“你好,我是格兰特·奎克。”说着,他迈步向前走去,看样子是想同阿罗斯握握手。哪知道被短发男子一把拉住:“慢着,格兰特,他们万一是敌人怎么办?”
“乔伊,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遇事多动动脑子。”格兰特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到阿罗斯面前,一脸微笑的伸出右手:“你可以叫我格兰特。”
“塔罗斯……”阿罗斯嘴角抽搐一下,缓缓道出一个假名,接着伸出右手,同他握了握。
小心驶得万年船,在没弄清眼下状况的前提下,还是谨慎为妙。
“哦,塔罗斯,幸会,幸会。”格兰特笑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感染力,如同沐浴在三月的**里,让人舒服。
“这位是?”他又转向豪森,笑着问道。
“嗝……”豪森将那杯威士忌顺手倒进嘴里,打出一个长长的酒嗝,而后斜睨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塔罗索。”他也不傻,既然阿罗斯不说真名,他也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旁边阿罗斯皱皱眉,脸上多了一丝尴尬,这货绝对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
“哦?”格兰特摇摇头,一脸诧异的扫过二人。一个塔罗斯,一个塔罗索,名字听起来像是一对兄弟,但二人的相貌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年龄上更是差了近10岁。不用说,这肯定是一个假名字。
尽管看透了二人的小九九,他却毫无恼意。身处异乡,对自己的身份来历有所保留,此乃人之常情,如果因为一个微笑,一句恭维,就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人,这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疯子。
“幸会,幸会。”格兰特递给阿罗斯一个心照不宣的笑脸,扭头看向短发男子乔伊:“首先,如果他们是敌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弄出这番动静,引发冲突。”
“其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身一指沙发上昏迷的唐方:“换做是你,会带着一名受伤的兄弟硬闯敌营么?”
唐方仍旧穿着那身破烂军装,虽然肩头的伤已经痊愈,但是衣物上的血迹,却依旧历历在目。很明显,格兰特将他当成了伤员。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确也是一名病号。
“这……这可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伊万的争辩很无力,说到最后,已然弱不可闻。
格兰特直接将后脑勺甩给他,扳正歪倒一边的吧台椅,坐在阿罗斯身边,指指酒架最上层有些年头的精装白兰地:“我请客。”
老约翰抬头没好气的一笑,倒酒的同时,打趣道:“每次都说你请,可什么时候真正掏过钱?”
“呵呵,呵呵。”格兰特干笑两声,接过杯子,冲二人遥遥一敬,小口轻抿,露出一脸享受状。
那边豪森迫不及待的一口灌进嘴里,猴急的模样如同西游记里囫囵吞掉人参果的猪悟能。
阿罗斯同样轻抿一小口,微微摇晃着杯子里的酒液,做一脸陶醉状。
“冒昧的问一句,几位是偶然路过,还是到此公干?”格兰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既然他略去来历不提,单问目的,阿罗斯想了想,觉得没必要隐瞒,于是放下酒杯说道:“我的朋友受了点伤,需要找个地方静养一下,如果能找个医生看看,那最好不过了。”
“医生么……”格兰特沉吟片刻,说道:“真是不巧,镇上的诊所关门了,明天或许会正常营业吧。两位如果不嫌弃,就请在此住下,楼上有客房。”
他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好意,不过在阿罗斯听来,却是有些耐人寻味。诊所关门了?为什么会关门?一路走来,几乎所有商店都挂起关张牌,难不成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还有,格兰特话虽说的客气,好心让二人在此留宿,不过语气却是有些异样,似邀请,又似要求。再联系当下情景来看,今日,这家小镇怕是有些风波。
是走还是留?选择走的话,难保格兰特不会翻脸,况且,以唐方这样的状态,能去哪儿?由公路牌上得知,最近的城镇据此足有300多公里,凭借两条腿的话,要走到猴年马月?唐方的身体若是无碍还好,一旦有事,这岂不会延误病情?
再者,三人的身份问题同样令人困扰,在军方档案里,三人怕是已被划入死亡行列。若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城市中,一旦被政府查知,等待他们的将是永无止境的追缉。唐方醒着还好,以他的本事,足以护住三人,可坏就坏在他一直昏迷不醒,偏偏生命体征还很正常。
如果留下的话,会不会受到波及?格兰特一伙究竟要干什么,他不知道,万一惹来强敌,把他们仨也卷进去,到时候又该如何脱身?
阿罗斯紧了紧腰上的圣骑士M5,不禁一阵头疼。以往有唐方在,往下的路该怎么走,根本就不用他费心。现在么,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朽木难雕,不坏事就谢天谢地了。
格兰特见他沉吟不语,也不着急,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杯中酒。旁边豪森肚子里却是没那么多弯弯绕,朝着对面的家伙咧嘴一笑:“住下可以,酒必须管够。”
“这个容易。”格兰特呵呵一笑,朝老约翰递了个眼色。
年迈的侍应生转身从酒架上拎出两瓶烈性龙舌兰,“咚”的一声墩在吧台上:“让你一次喝个够本。”
“哈哈哈哈……这下可以过过酒瘾了。”对于豪森这种人来说,只要今朝有酒,哪怕明日就要断头台上走一遭,他也照样喝个爽利。
“豪森!”阿罗斯皱皱眉,呵斥道。格兰特为免走漏风声,明显是想绊住二人,一旦答应下来,天知道会卷进什么要命的事件里?
豪森一根筋归一根筋,却不是白痴,闻言瞅瞅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唐方,不由得缩缩脖子,将那两瓶烈性龙舌兰往外推了推。
格兰特皱皱眉,刚要说话。突然,陡听身后门响,一个身材消瘦,左眼角长着颗泪痣的半大小子闯进房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格兰特身上:“首领,他们来了。”
格兰特脸色一变,嘴角的笑容敛去,随手将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站起身来,视线扫过厅内诸人:“时候到了,走吧。”
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没有热血澎湃的演说,只有很平淡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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