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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到工作状态,便代表着他此刻连语气都刻板冷静得极为公式化,出奇镇定地唤了她的全名,“左小暖,我们虽然现在挂着夫妻的名头,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办公的地方里这样横冲直撞。”
他这有些敷衍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左小暖,只干脆地伸出手来,一把按住了他手下的文件,直直地看着那个只顾着埋头工作的男人,一双眼睛似乎是被泪水浸染洗涤过了一般,黑亮得惊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瞪视,慕淮深终于拧了拧眉头,无可奈何地抬起眼来,刚欲说些什么,只见她极为认真地板着一张小脸,眼中烧着熊熊的怒火,全然已经不顾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兀自道,“刚才我做的那一桌子菜,不都正好是你的禁忌么,为什么你没有拒绝?”
说着,她扫了一眼他放在办公桌下正不动声色地捂着胃的手,又是恼恨地一咬唇。
心知他身体现在难受,这才稍稍放缓了声调,然而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样糊涂,嘴上的话语不受控制地已经染上了恨恨的意味,“慕淮深,你是白痴吗?还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些菜,明明知道身体会不舒服还统统吃进去……万一,万一出事怎么办,是想让我还没公布身份就守望门寡?”
话音刚落,左小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头。明明是他现在身体难受,明明是自己揣着坏心思恶作剧在先,为什么自己反而这样怒气冲冲地责怪他?然而很快,她便胡乱地摇了摇头,大力地挥散去这些古怪的思绪。
反正才不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只是因为这样的结局不符合自己此前的想象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慕淮深终于暂时从繁忙的公务中抽出神来,转而轻轻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Xue,在她的重重逼问下根本无法开口,只能兀自静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被人踩到小尾巴的女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那双灵动的眸子里虽然还蕴着难以言喻的怒火,然而却也因为如此,在窗外透进的阳光映照下显得出奇的明亮动人。因为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她微微喘着气,两边脸颊也随之染上绯绯的胭脂色,总算消散了几分因贫血而发的苍白,显得更为娇俏起来。
相比起来,他倒是很乐于欣赏她这副炸毛的模样。
见到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神色意外的疏淡萧远,左小暖不禁止住了责问的话音,心中的怨念和不满早已经全部发泄了个干净,气势也骤然软了下来,这才发觉刚才自己竟然是在慕淮深面前大发脾气。
对着自己的头号债主如泼妇一般地大喊大叫,这该是有多大的胆子?都是慕淮深最近的态度太过宠溺,才让她越发肆无忌惮了,现在回想起来,她才觉得隐约有些后怕。
慕淮深是何等人物?她可没觉得少了自己,他口中那所谓的计划就完成不了,自己又是凭借着什么在这里大吼大叫?
“还有吗?”见得左小暖逐渐沉寂了下去,直到无声以后,他才开口,嗓音一如往常低沉惑耳,犹如大提琴拉出的悠长琴音。
虽然他的口气没有责怪的意味,然而左小暖还是禁不住心虚得脊背一僵,随即畏缩地缩了缩脖子,气势又下降了一大截,“没有了。”
他唇角微微一动,单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办公桌前站起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就应该听我来说说了。”
“你想说什……”
一句话还没道尽,她已经猝不及防地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揽过腰肢,托着小巧的臀部悬空抱了起来,最终稳稳当当地直接放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
毫无预警的动作引得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左小暖一愣,任凭他抱坐在桌上后才迟迟反应过来,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疯,汲汲皇皇抬眉时,看到的却是他近在咫尺的面庞。这样近距离的观望,更察觉他眉眼锋利,仅仅是肃寂下来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不可一世的傲气。
就是这样一个商界权贵,刚刚却吃下了她做的那一桌并不符合口味的家常菜,这件事就算是她现在忆起,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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