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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潮生说:“池子不小,也挺深的,要不你弄点鱼来放进去,想吃的时候再捉出来。”
小顺连忙摇摇手:“我就是说说,可当不得真。”
四皇子的声音问:“什么当不得真?”
潮生他们回过头,四皇子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窗子里。
潮生连忙放下手里的条帚,和小顺一起行礼。
四皇子摆一摆手:“你们在说什么?”
小顺没吱声,偷偷看了潮生一眼。
潮生当然不会把他卖了,只说:“我们在说,在这池子里放些鱼,闲时殿下也可垂钓。”
四皇子果然点头说:“也好,去和齐总管说一声,让他想着,忙过这几天就着手办吧。”
小顺在心里对潮生竖大拇指。
虽然这扯大旗做虎皮的事儿他也没少干,但是关键是他这人一看就一副机灵相,反应灵敏也不足为奇,潮生却不然,平时总是低眉顺眼的,特别老实巴交。可越是这样,人家越不去提防。
世人总是对聪明人有些戒心的,他要说了什么,肯定会在心里掂量掂量,想一想是不是可信可靠。对于看起来温良无害的人,一般就不会去提防。
潮生能用这么老实、自然的语气说这话,四皇子怎么会怀疑她?
四皇子出了书房,也走到池边来:“这里的事儿,以后你们也要多精心。规矩还是和原先一样。”
两人忙一起应是。
四皇子又说:“我记得后面还空着一块地。”
“是,”小顺说:“差不多一分地。听说原来的主人打算效仿山居农家,在这儿种菜来着。”
“是么?”
那片地看来果然是打算种些什么的,长方形状,土畦码得很齐整。
“嗯,要是真种些瓜菜,倒也有意思。”
四皇子看来也很感兴趣。
长于深宫,想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现在突然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领地了,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种心情潮生十分理解。
这时候的人,讲究个耕读传家。耕还排在读之前,自己动手种点东西,对四皇子来说,大概是既有趣,又风雅的一件事。君不见前朝著名的隐士陶某人,李某人,都曾经自己动手耕种,还写诗咏之。
“种些什么呢?你们谁种过地?”
潮生摇摇头。
小顺说:“这个府里的花匠肯定知道,他那里也一定能找到些种子,左右咱们又不种庄稼,不过弄些瓜菜儿,这个也没什么难的。”
“不用花匠,咱们可以自己动手。”
潮生想象了一下,四皇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赤着脚挑着箩……呃……
实在想象不出来那是一副什么景象。
四皇子和种地看来完全是格格不入嘛。
四皇子可不知道潮生在想些什么,兴致勃勃地说:“对了,这不管种什么,总得浇水……那边池子里的水正好可以用来浇地。再搭个架子,种一株葫芦……到了秋天的时候,一架子大大小小的青葫芦……”
潮生站在一旁,看着四皇子眉飞色舞的的想象、描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心酸。
象现在这样的说话,以后大概不会有了。
四皇子纵然再老成,搬到新居,还是露出一些这个年纪会有的好奇与活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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