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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那我也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军事接管这座煤矿。”
谢炳炎:“杀人越货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你怎么向淮北大大小小一百多个矿主交代,又怎么说服成千上万的矿工替你们下矿?”
东野掏出一个玉佩举到谢炳炎面前:“理由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这个东西是你吧?全镇上没有人不认得它是你谢炳炎的随身之物。”
谢炳炎脸色大变:“这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东野:“我们一个同胞一周前在福星镇的阳明山里被人杀了,他的手里就攥着这枚玉佩。”
谢炳炎大吃一惊,赶忙回头望向牛二,牛二也变了脸色,两人在对视中,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谢炳炎看着东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一旁的家栋挣脱牛二,冲到东野面前:“不,我爹没有杀人,这个玉佩……”
谢炳炎一把捂住家栋的嘴巴,他缓缓蹲下,看着泪流满面的家栋轻声说:“过了门拜了堂就是谢家人,即便犯了天大的错谢家也不能把女人抛出去。记住爹以前对你说过的话,男人就是要有担当。”
家栋哭着点头。牛二赶紧将家栋拉到一旁。
谢炳炎直视东野:“刚才一瞬间我想明白了,你们无非就是想置我于死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
东野用伸出一个指头来回摆了摆:“让你死是下下策,我们更希望你活着,因为我们需要你这面煤矿老大的旗帜。”
谢炳炎嗤笑了一声:“让我放弃我的煤矿,给你们当汉奸?”
东野冷笑着,突然拔出枪,顶在谢炳炎的头上。
谢炳炎:“你休想!煤矿就是我的命,我知道我保不住它,但想要让我心甘情愿地亲手奉送,做梦!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煤变成动力,拉着你们的火车轮船,上面载满机枪大炮,去屠杀我们中国人。这种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东野将枪上膛:“你要当英雄,我成全你”。说完,他扣动扳机。子弹穿过谢炳炎的头颅,鲜血喷洒在家栋的脸上,谢炳炎在家栋的惨叫声中,直挺挺地倒下……
此时,家栋再次挣脱牛二,疯了一般冲过去,家栋昏死过去。牛二抱起家栋,不停地摇晃着,呼喊着。这时,突然来了几个日本兵,将昏迷的家栋从牛二怀中抢走。
牛二说:“你们这帮畜生,小少爷还是个孩子……你们放了他……”
东野走近牛二,一把揪住牛二的衣领:“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要想保住谢炳炎的这棵独苗,就去把矿契拿来。”说完就让人把家栋扛走了。
牛二站在那里发呆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疯般的拼命跑了。
昨夜里谢府喜庆的景象,依然残留。灯笼掉落,红绸拖挂,满地的红纸屑在风中飞舞……
若雪坐在大门口的一堆红绸上,翘首望着远方。突然,牛二从远处狂奔而来,一身的泥土,当他看见若雪时,忍不住痛哭起来。若雪感觉不妙,赶紧迎上前去。牛二泣不成声地告诉了她发生了什么。
若雪捂住耳朵大叫,她不愿意相信这惨状,她魔怔了一般要去找父亲,要去找日本人算账,牛二费了好大劲儿才控制住四处捶打的若雪。看到小姐瘫倒在地上,他老泪纵横。没有别的办法,要想要回小少爷,只得给东野地契。牛二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寻找矿契,可怎么也找不到。他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疏影和天赐从远处跑来,两人都累得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们并不知道下一步去哪里?天赐在心里给疏影盘算着:回上海?不行,疏影的叔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去南京?也不行,看日本人急三火四地想要煤,一定是想打仗,要是真打起来了,南京是首府,首当其冲是攻击目标,太不安全了。去广州?那儿商机不比上海差……
疏影打断了天赐的思绪,说:“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要回上海。”
“你不跟我一起走?疏影,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应该彼此珍惜啊。”
“咱俩不是一路人。谢炳炎说的对,你就是个白眼狼。”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只丧家犬,一无所有了?你们就可以小瞧我,轻视我,你们错了,你们全都错了,我谢天赐不是个孬种,不是轻易被别人打败的。”说着,天赐脱下鞋子,从鞋子里掏出一张纸,伸到疏影面前。“看看,看看这是什么?矿契,只要有了这张纸,我想问那个死老头子要多少钱,他就得给我多少钱,不但乖乖送到我面前,我让他下跪他都不敢言一句不字,煤矿就是他的命根子。”
疏影大惊:“谢天赐,你真该下油锅,你太卑鄙了。”吃惊过后她就镇静下来了,她必须想办法把这张地契给谢家还回去。所以,只能听凭天赐的安排,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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