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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捶打我心口,“肯定不是。”
“可那晚,”我借机抚摸伊双腿,“我明明看到你是鱼尾人身?”
伊点点我的鼻子,“那还不是为了你给变出来的。”
“我把你爹打得不成人形,你怎么不恨我呢?”我好奇一问。
“你们替我教训了他一顿,”伊说,“他啊,欠我的。”
“你跟他是父女,按说应该很亲才是。”我试着套伊的话。
“想得美,”伊说,“他啊,就关心那些食场的生意。”
“你爹都身为地仙了,怎么还公然做些昧心的勾当?”我一脸不解。
“昧心不昧心我才不管,反正我娘,就是他给抓回去的。”
“抓回去?”我思索片刻,才说:“难道你娘是人鱼?”
“我娘本就是香山一条成精的人鱼,大约一百年前,我爹手下的龟奴将我娘抓了去,献给我爹,准备要做货腰娘的。”伊楼在我怀里,又说:“他们将我娘困在一个地牢,本准备让龟奴来教训一下,就送去接客,可我爹到了地牢,看到我娘的样子,色心顿起,可又怕自己一副老态龙钟会吓坏我娘。。。”
“不对,”我忙问,“你爹成地仙,有多少年了?”
“他说从弘治十五年开始,大概有个五百多年了吧。”伊说。
“五百多岁了?”我不禁推算,“就算一百年前你黎万一也是个四百多岁的糟老头了。”
“我爹于是听下人讲,变成年轻时的模样。”
“就是那晚我们看到的那副尊荣?”我问。
“就是啊,”伊说,“那是他成仙以前的样子。我爹变成那个样子去见我娘,还骗说自己也是被抓紧来的,之后博得我娘的好感,我娘当时年少,就委身于他,直到他现出原形。。。。。”
“你娘看到糟老头的尊容,不吓一跳都会被吓傻。”我不敢想象。
“我娘当然问他什么回事,爹见掩盖不住,只好和盘托出,当时我娘无依无靠,只好什么都依他。我爹当年已经有个亭主夫人,是个老蚌精,几百年来生过无数儿女,可就是没一个成得了才。我娘就算进门,只能为妾,可当时娘已经怀了我,老蚌精只好让她入门。”伊一字一句地说。
“之后,老蚌精为了争宠,拼命和我爹圆房,结果耗尽精元枯竭而亡,我此时刚好生下,我爹很高兴,从此特别宠爱我娘,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我本以为,他会一辈子这样呵护我和我娘,直到我六岁,他又看上了两个龟奴送来的人鱼,还不问我娘的意见就给纳进门来,从此我娘郁郁寡欢,在我十岁那年就往南海去,从此不再回来。”
“你娘离家出走了?”我说,“那你可怎么过啊?”
“能怎么过?”伊轻描淡写,“我爹看我一天天长大,就想将我嫁出去。”
“那你怎么办?”我问。
“我呀,就想告诉那两条人鱼,说我娘的昨日就是她俩的明日,逼得她们不辞而别。”
“你爹一定恨死了你。”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也无可奈何,每次我将我娘搬出来,他就无话可说。”
“那,他还逼着你嫁人吗?”
“开始还催着,后来每次只要龟奴去抓人鱼我就跟着去,等到龟奴抓到了我就上前把人鱼放跑,害他们白忙活一场。”
“你是在断你爹的财路啊。”
“断就断,谁叫他这样对我娘。从此以后我爹就不再理我嫁人的事,每次他抓人鱼,也不管我跟不跟着去,他始终没有再责备我。”
“当然不责备啊,”我说,“你爹心里是爱着你,要不也不会放着大鱼不要。”
“那倒不是,”伊说,“是我恐吓他,他要是再伤天害理,我就到他食场里去接客。”
“你这小滑头,就是任性。”我有些责怪,“接客那可是毁一辈子的事,可别乱来。”
“放心好啦,”伊躺在我怀里,“这么久以来我就接过你一个客人。”
“这种话不能乱说,”我循循善诱着,“你怎么说也是个地仙,说话要有点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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