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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提着一摇一晃的排球,踩着地面上的格子走路。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明的地砖,一格一格地走的话,脚步太短,两格两格地走的话,又迈不开这么大的步子。
总之别扭极了。
当然,只是踩格子的事情有些别扭,和刚才遇到的那个美少女没有什么关系,安暖依然用一如往常的笑容,絮絮叨叨地聊着学校里琐碎的小事。
“无嫉慢意,无乱怠意,无恙恨意,无起恶意,不起恶智意也。”刘长安念了一段佛经。
作为高三的学生,在绝大多数人的人生中,这是他们最博闻广见的时刻,背诵了最多的经典国学,记下了诸多诗词歌赋,哪怕是安暖这样耳濡目染之下常常拿着刘长安带来的书翻读的个中佼佼者,也没有办法完全跟上刘长安脱口而出,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角落里搬出来的句子。
于是安暖只是撅了撅嘴,也没有和往日一样嗔恼瞪人,让他好好说话。
“这段话是《放光般若经》里的,大概就是修佛需要的心境之一,所以……”刘长安顿了顿,“你这样努力克制自己不嫉妒,不生气,不吃醋,不如平常一般像猴子似的跳起来搂着我的脖子让我交代什么……是不是要去修佛了?”
“你才像猴子!我什么时候像猴子一样跳起来搂你的脖子了!”安暖嘴角的嗔意终于自然地绽放出来,拉扯的脸颊上盈出了新荷的颜色。
安暖一直得意于自己的弹跳力,打排球的时候当然要蹦蹦跳跳的啊,可是刘长安就喜欢用猴子来取笑她,并且说她的弹跳力一般,不过是仗着腿长而已,这让安暖不知道算是夸人还是贬低她的长处。
“女人真是健忘。”刘长安摇了摇头,“我给你数啊,有一次……”
“停!”安暖喊住了刘长安。
“那你还修佛吗?”
“我没有!”
“那就好。”
刘长安不说话了,安暖瞪大着眼睛,时不时地侧头看他一眼,可是他却沉默不语,好像完全不知道“自觉”是什么意思,于是安暖终于忍无可忍,在刘长安身后捏住了他腰间的一块肉,“快说!”
“说什么?”
安暖不管了,搂住他的脖子摇来摇去,似乎如果他不再主动交代的话,她就能够这样山无棱,天地合一样地摇下去。
“好了。”刘长安抓住她的两只手从他脖子上放下来,“你没发现吗,她的罩杯尺寸和你一样,最关键的是,她没有收到我的溱洧方术。”
“你还知道她的罩杯!”
“我又不瞎。”
安暖脸红红地继续往前走,其实女孩子穿着衣服的时候哪能被人准确的看出来,就像白茴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像藏着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很多时候都是大家在更衣室里才发现某个女孩子又发育了,藏着波浪微澜下的汹涌。
安暖就无法判断自己和那个女孩子的罩杯胜负问题,但是正如刘长安所说的关键是,在他看来,只有收到他的那个无比荒唐而下流的礼物之后,罩杯足够了,才有资格和他谈恋爱。
真把你稀罕的!安暖忿忿地锤了刘长安的肩膀好几下。
“那你会喜欢她吗?”安暖微微昂着头,“我觉得她挺好看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刘长安摇了摇头。
安暖的心跳仿佛六月的荷花一样,小小的苞蕾,举的高高的,一点点风就摇的慌乱,仿佛随时会被折断似的让人忧心着。
“安暖!”
安暖一惊,拉着刘长安就赶紧跑了起来,这里已经到了湘南大学附近,属于比较危险的地段。
“你妈?”
“是啊!”
“我还想和她打个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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