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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搜神记卷七1（第1页）

开石文字

初，汉元、成之世，先识之士有言曰：“魏年有和，当有开石于西三千余里，系五马，文曰：‘大讨曹。’”及魏之初兴也，张掖之柳谷有开石焉：始见于建安，形成于黄初，文备于太和。周围七寻①，中高一仞②，苍质素章，龙马、鳞鹿、凤皇、仙人之象，粲然咸著。此一事者，魏、晋代兴之符也。

至晋泰始三年，张掖太守焦胜上言：“以留郡本国图校今石文，文字多少不同，谨具图上。”案其文有五马象：其一，有人平上帻，执戟而乘之；其一，有若马形而不成，其字有“金”，有“中”，有“大司马”，有“王”，有“大吉”，有“正”，有“开寿”；其一，成行，曰：“金当取之。”

【注释】

①寻：古代长度单位，八尺为一寻。

②仞：古代长度单位，八尺（也说七尺）为一仞。

【译文】

起初，在汉元帝、汉成帝年间，有先见之明的人曾说过这样的话：“魏朝的年号中有‘和’字，将在向西三千多里远的地方有裂开的石头出现，石头上面有五匹马的图案，上面还有文字，那文字是‘大讨曹’。”等到魏国开始兴起的时候，张掖郡的柳谷发现有裂开的石头。这石头在建安年间出现，在黄初年间形成，在太和年间石头的花纹图象就齐备了。石头的周长有七寻，中间高一仞。青色的质地，白色的纹路，龙马、麒麟、凤凰、仙人的图象，都清楚地显现在上面。这是魏朝废替、晋朝兴起的符命。

到晋朝泰始三年，张掖郡太守焦胜上奏说：“用留郡的玄石图校对如今出现在石头上的花纹图形，文字多少有些不同。现在我谨把这些绘制成图，呈上请阅。”审查那些花纹图形，可以看到有五匹马的形象：其中一匹马，有个人戴着平头巾、手握着矛戟骑在马上；另外一匹，有点像马的形状，但又不完全像马，没有成型。那图上的文字有“金”字，有“中”字，有“大司马”字样，有“王”字，有“大吉”，有“正”字，有“开寿”；其中有一些排成一行的字，那是“金当取之”。

西晋祸征

晋武帝泰始初，衣服上俭，下丰，着衣者皆厌腰①。此君衰弱，臣放纵之象也。至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交领之上。此内出外也。为车乘者，苟贵轻细，又数变易其形，皆以白篾②为纯。盖古丧车之遗象，晋之祸征也。

【注释】

①厌腰：束腰。

②篾（miè）：劈成条的竹片。

【译文】

晋武帝泰始初年，民间的服饰上身简单，下身讲究，穿衣服的人都把上衣束在腰里。这是君主衰微、臣下放纵的象征。到元康末年，妇人的衣服做出两个裤裆，附着在交领的上面，这是内超于外的象征。制作车辆的人，草率地以轻便细小为贵，又多次改变车的形制，都用白篾竹片作为最好的材料镶边，这大概是古代丧车遗留下来的样子。这是晋朝灾祸的征兆。

翟器翟食

胡床、貊盘，翟之器也。羌煮、貊炙①，翟之食也。自太始以来，中国②尚③之。贵人富室，必畜其器，吉享嘉宾，皆以为先。戎翟侵中国之前兆也。

【注释】

①炙：烤肉。

②中国：中原。

③尚：爱好，盛行。

【译文】

胡床、貊槃是翟族的用具。羌煮、貊炙是翟族的食品。自晋武帝太始以来，中原地区就很流行这些东西。贵族富人之家必定储藏这些器物。喜庆筵席招待贵宾，都首先摆设出这些食物。这是戎翟侵犯中原地区的先兆。

蟛蚑化鼠

晋太康四年，会稽郡蟛蚑及蟹，皆化为鼠。其众覆野，大食稻，为灾。始成，有毛肉而无骨，其行不能过田畻①，数日之后，则皆为牝②。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