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去。”
玉偶没有表情地、木然地,念他的名字:“阿……狩……”
系统作证这句话本来是“阿狩,再会”——但燕狩似乎把“阿狩”这两个字和“抱”的意思混在一起了,燕狩不顾一切地,像个最绝望、最无力的凡人,死死抱着他,困兽般喘息,滚烫眼泪落在玉偶身上。
“青儿!”燕狩的嗓音嘶哑透了,“回去,舅舅送你回去——可你不能就这么走!”
“你不能……不能觉得自己闯了祸,就要走。”
燕狩死死盯着那双眼睛:“舅舅还没说,不是你的错,不怪青儿,从来就不怪……听见了吗?你没错!没错!!”
“你太痛了,太苦了,你要找个人陪你……这如何怪得你?!你不会爱,是你不想会的吗?!”
“太后教过你吗,那些该死的——之乎者也的老腐儒教过你吗?”
“你生下来就被折磨……就被所有人往祭坛上推,他们要让你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一个马上就要掉下去……马上就要摔进万丈深渊的人!他想活,想开心,他痛狠了,痛得实在受不住了,他想这世道烂透了,他狠狠发脾气,不行吗?!捞到什么就死死抓住什么……不行吗!?”
“这难道是你的错吗?!?”
……
系统听见沈不弃轻轻「啊」了一声。
单手支颌,刚刚还拨着荷花灯玩、如今随意操控着那玉偶的右手稍微停顿了下,在看不见的丝线上轻轻地、若有所思地绕了绕。
沈不弃和系统讨论:「这人说话很好听。」
系统:「……」
「我过去一趟。」沈不弃起身,放下系统客串的暖手宝,把二十盏因为好看乱买的荷花灯也郑重托付给系统,「坚持住,别被冲跑了。」
系统一个球死死抱住随风摇晃的柳条,并拽着一长串顺水飘荡的荷花灯:「啊???」
沈不弃这人心很软的。
……
所以沈辞青在燕狩的怀里醒了。
是沈辞青,是,燕狩一眼就知道,即使那双眼睛微微弯着,不再是摄人心魄的纯黑,却也不是蒙着雾翳……是几乎无法辨认的颜色。
似乎是某种包容性极强的灰,柔和得难以名状。
映着什么,就是什么。
“燕狩。”沈辞青轻声开口,他身上那璀璨的、流霞似的仙气刺得妖魔剧痛,所以沈辞青后退。
那只手被燕狩死死握住。
燕狩不知疼似的,一双眼定定地、眨也不眨地深深看着他,他们几乎无法靠近,仙魔天然相斥。
沈辞青微微笑了下,很温和、很澄澈宁静的笑,透着暖意,不再是被恨意浸透扭曲、阴鸷难平的少年帝王:“我……回来看看你。”
“别伤心了。”沈辞青柔声说,“我好好的。”
燕狩因为这句话失控地抬了下嘴角,眼睛里放出太久不曾有过的灿亮光芒,他迫不及待伸手,想去摸摸沈辞青的脸,可做不到。
无形的斥力将他们隔开。
“会疼的。”沈辞青轻声说,垂下睫毛,“我招惹了你,却也送了你一场机缘……”
他缓声说着,嗓音清冷疏离,纯净的仙光在周身流转,碰到魔气,就嗤地冒起青烟。
“你只需勤奋修炼……自然有脱胎换骨、位列仙班之日。”
“阿狩。”
他说:“我走了,如今放你……”
燕狩抱住了他。
沈辞青仿佛全无防备地一怔,睫毛轻轻颤了下,慢慢抬起。
燕狩将魔气死死收敛,全然不肯伤他,只是迫切地、拼尽全力地,违逆天地不顾一切地抱着他,铁箍似的双臂发着抖,哑声问:“青儿……你没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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