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管教过严的顽童,难得偷尝了一口冰凉甜浆,立刻含在口中藏起,不舍得咽又不舍得吐。
那两片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紧紧抿着,含着那口血。
含着。
慢条斯理品尝,搅来搅去地无聊玩弄。
直到……那两片本来霜白的干涸唇瓣,都浸染上一抹惊心动魄的艳丽凄红。
厉鬼的气息只是稍一迫近,他就咳了一声——这咳嗽也微弱至极,牵连着瘦得脱相的胸腔震荡,仿佛摸得到肋骨动弹,沈辞青无力将唇抿紧,漏了点“玩具”出来。
猩红血珠溅落,砸进近乎凝沉滞涩的浓深鬼气,呲地激荡起青烟。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恶劣的幸灾乐祸。
沈辞青睫毛轻颤,面白如纸,眼尾却愉悦弯起,露出今夜第一个真心实意、毫无伪装,漂亮得惊心动魄的笑容。
……系统萤火虫拼命扑腾了二里地飞回来,正撞见这一幕。
沈不弃终于把鬼气疯了,帷幔狂舞、雕梁那厚厚积灰崩落,飞舞的尘雾被失控的怨力一卷而净,滔天的汹涌鬼气重重覆落。
系统「不不不不不」地目眦欲裂扑过去,撞上沈不弃的后脑勺,晕头转向掉进沈部长早准备好的手掌心,却眼睁睁那凶戾鬼气……
……居然不是冲着那随手可拧的脆弱脖子去的。
系统萤火虫等了半天,闪着有点接触不良的尾灯,带着撞歪了的翅膀爬了爬,颤巍巍探出一点细须,从虚拢着的指缝向外看。
鬼气卷起了一方不知从何处飘落的雪白素帕。
那方洁净的、不染尘埃的帕子,就那样静默着,近乎凝固地悬停在天子殷红靡丽唇畔。
极轻,极隐蔽地……细微到几乎不可查的轻微颤栗,那是种叫系统错愕的,并非由于强压愤怒亦或极力吞回怨毒——而是种更沉重、复杂到令它无法解析的庞大情绪漩涡。
“……辞青。”
过了良久,那厉鬼哑声开口,竟像是不知用什么法子,强行模拟出了肖似活人的残响:“吐出来。”
年轻天子微微歪了下头:“啊。”
这一声混着喉咙里血涌的气泡,慵懒混沌,模糊不清。既然厉鬼这么说了,帕子也贡上来了,那他……
偏不。
那双盛满醉意、漂亮至极的眼睛,恶劣地微微眯起。
毫不客气地叫他看清喉核吞咽的滚动——那一小枚脆弱的、苍白的玉结,嚣张至极地轻柔滑动着……向上,向下。
“咕咚”一声咽下去。
非但如此。
生来好皮相的暴君犹嫌不足,甚至还肆无忌惮,探出一点软热湿漉的舌尖,漫不经心舔舐过下唇。
黏稠的、尚未全然吞落的猩红,顷刻将那刺目的凄厉艳红染得更开。
……噼啪!
一盏宫灯应声爆烈,玉屑纷飞。
厉鬼血海深渊般的瞳孔,仿佛要被激得淌血,怨力煞气狂暴激旋,搅出数不清的漩涡,整片寝宫再度陷入绝对的、不见五指的幽暗鬼域。
这片失控的激荡几乎将整个长明宫毁于一旦,却唯独这漩涡中心——这暖玉榻上。
厉鬼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木楔死死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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