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雪至居然听话。
被他轻轻摸着半干的头发,很听话,在他掌心仰着脸,吃力扯起一点生硬的弧度,眼尾却还是一片平直的苍白。
像把可怜的、坏掉了的,失去价值就立刻被当成垃圾丢掉的刀。
就这么折在他怀里。
迟灼捏捏这张瘦到不像样的脸:“好丑。”
所谓的笑迅速消失了,靳雪至又和他生气,迟灼从不知道靳大律师这么容易生气,这就不肯和他说话了,在他怀里团成一个球。
迟灼挺新鲜,扒拉扒拉,忍不住笑了一声。
很难不笑,他没见过靳雪至这样……当初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没有。
靳雪至其实比他小几个月,入学晚,复读过三次,低了他两届,因为这事还一度成了同级生里的笑柄。
靳雪至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几乎住在读书馆。
五年时间弹指即过,绝大部分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其实迟灼也是,那段时间,他看着电视里的靳雪至,偶尔还会想起那个拙劣地装作把咖啡打翻在他身上的学弟。
而事实上,那个时候的靳雪至,就已经拿光了法学院所有能拿的奖学金和文凭,满分绩点进了最顶尖的律所。
靳雪至沉稳,冷静,早熟,从来不泄露半分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后来进了政坛,一路青云直上,官运亨通。
……谁能想到。
那个冰冷锋利、叫金融圈闻风丧胆的靳检察官,因为一句“好丑”就和他绝交,团成一个半湿不干的球,后脑勺都写满不高兴。
“好吧,不丑。”迟灼捏了捏靳雪至的后颈,尝试和谈,“别生气了吧?我开玩笑的。”
他把靳雪至抱出这个大号烘干机,靳雪至现在稍微有点暖烘烘的,也可能是毛衣被烘暖了。
靳雪至的脑袋靠在他肩头,发梢乱翘,蹭着他的脖子,也沾着点烘干机里的暖意。
迟灼不太好判断,靳雪至是还在和他赌气,还是睡着了——所以呼吸和脚步也就都不知不觉放轻。
靳雪至垂着头,那些睫毛也垂着,安安静静覆住眼睑,投落一小片阴影……乖得像是幻觉,让人胸口蓄满无法言明的液体,轻轻一晃就要溢出来。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迟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太荒唐了。
迟灼没想亲他。
迟灼抱着他去那辆恒温餐车,汤都还是热的。
靳雪至在轻微的餐具磕碰声里醒来,对老鸭和乌鸡熬出的油花表示了嫌弃,把姜汤吐在了他拖鞋上,对当归和松茸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厌恶,灰扑扑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浮沉的药材,仿佛迟灼要下药毒死他。
“……矫情。”迟灼头疼,看着又开始乱扯他的浴袍,试图把脑袋扎进他怀里的坏猫,“饿死了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迟灼自己一样试着喝了一口,汤很好喝啊。
醇厚鲜美,滋味调得恰到好处。
很香。
他捏着靳雪至的下巴,把自己喝到的汤喂给难伺候的坏猫。
嘴唇碰上,靳雪至就不动了。
温热的汤汁漫过相贴的唇,迟灼看见睁圆的灰眼睛,看见靳雪至的睫毛在打颤,迟灼有点恶劣地想,那又怎么样,这是靳雪至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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