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雪至似乎听不懂人话,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蹭着,动来动去。
修长的手脚无意识地微弱挣动,膝盖抵着他的腰侧轻轻磨蹭,湿漉漉的额头划过他的颈窝,又更靠近,轻轻蹭他的下巴。
迟灼轻嗤。
他不知道靳雪至还有这种本事。
哪怕是当初——靳雪至用尽手段引他入套的时候,身上的旧衬衫也永远熨烫平整,包裹清瘦挺拔的身躯,严严实实系到领口最后一颗纽扣,盖住颈侧那一连串小痣。
现在倒是活像块忘在口袋里,不小心焐化了的太妃糖,撕也撕不开……戴白手套的门童看他们的眼神已经赤-裸-裸透出难以掩饰的微妙。
“松手……靳雪至!”迟灼磨了下牙根,声音压得极低,透着恼火,“我不吃这一套。”
他试图把自己的领带从靳雪至的嘴里拽出来。
迟灼不是会被这种愚蠢拙劣的低级伎俩动摇的脾性,当年为了骗走迟灼的股份,他的亲叔叔联合外人做局,送了些“小玩意”又给他灌了药——那天深夜,迟灼也是靠用钢笔划手臂,用领带打死结绑住自己的手,踉跄着摔在赶来的靳律师肩头,才彻底放心失去的意识。
现在靳雪至咬着他的领带,不肯松口,湿漉漉的丝绸布料在齿间磨蹭,喉咙鼻间溢出的全是湿冷的潮气。
门童很没眼色地试探着凑上来:“迟,迟先生……”
怀里的脏猫忽然安静了,不到一秒,喉咙里溢出含混的、带着濒死水声的微弱喘息,死死咬着快被扯烂的昂贵丝绸领带,冰凉的鼻尖紧紧贴着他的颈动脉。
“……”迟灼深呼吸,重重吐出,忍住用领带把靳雪至当场勒死的冲动:“开间云顶套房。”
领带救出来了。
迟灼盯着上面的牙印,开始思考靳雪至是真意识不清还是装的。
他抱着这么个丢人的海货,看着雪白地毯上留下的黑漆漆污渍。除了迟家破产清算,被债主围堵、被疯狂的股民砸烂了迟氏庄园那天,迟灼似乎没这么狼狈过。
两次都托靳检察官的福。
进了暖和明亮的大堂,靳雪至就不折腾他了,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肩头,垂着睫毛,那些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攥着他的衣领。
像只被抽走了骨头的猫,蜷缩着,安分绵软地耷拉在他肩头。
被地板反射水晶吊灯的光晃了眼睛,甚至还微微瑟缩了下,无意识地往他颈窝里躲了躲。
好样的,迟灼磨着牙根想,现在更说不清了,那个殷勤迎上来的七星级酒店管家露出“您放心”的该死的、心领神会的暧昧笑容,看起来甚至还想送他点无伤大雅的助兴小道具。
迟灼没法和这些人解释清楚自己抱得这么紧是想徒手勒死靳雪至。
……算了。
他放弃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单手出示铂金卡,签账单,划掉客房服务。
“我们可以帮您‘清理’。”管家俯身悄声提醒,心照不宣,“这位……先生,看起来……”
看起来,或许需要……消一下毒。
外来的杂物。
不太干净。
欲言又止的内容停在脸上,又在触及客人冷沉视线时迅速收回,管家训练有素地低头,咽下所有不该说的内容。
“我自己来。”迟灼放下笔,他的嗓音发冷,哪怕他理解不了自己在生什么气,他看着水晶吊灯投下的影子,这笔账当然算在靳雪至头上。
就像过去那五年里的每一笔烂账。
“多送几条厚浴巾,两套睡袍。”迟灼说,“……热汤。”
他的喉咙滚了下。
不是因为那些该死的、他早就忘干净了的过去——他们一起夺回迟灼被强行剥夺的股权,在暴雨里跑客户,在台风天调研,在要打烊轰人的咖啡厅改策划案。
不是他在靳雪至那辆破二手车里,吃半个冷透的三明治,被香气吸引,抬头,看见微微弯着的冷灰色眼睛,和那一杯加满热汤的关东煮……那天夜里的雾气把那双眼睛伪装得过分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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