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哭沼泽的瘴气粘稠如铅,凝滞不动。
一道剑光,却将这片死灰色的天幕悍然撕开一道裂口。
剑光敛去,林枫现身。
黑衣翻飞,他悬于半空,俯瞰着脚下死气沉沉的沼泽,眉心紧锁。
“气息,就是在这里断掉的。”
他声音极低,神识却已轰然爆发,朝着四面八方碾压而去。
神识如水银泻地,扫过每一寸泥土,探入每一潭死水,连瘴气中悬浮的尘埃都无所遁形。
结果,一无所获。
那个叫牧野的蝼蚁,像是滴入大海的水珠,蒸发得无影无踪。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林枫很不舒服。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跟丢目标。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
林枫的眼神冷了下去。
“以为躲进什么龟壳法宝里就能苟活?天真。”
他不再浪费神识去搜寻一只躲起来的老鼠。
机缘在此,那家伙迟早会自己冒头。
届时,一并碾死便是。
他的视线穿透层层叠叠的枯败树影,径直锁定沼泽的最深处。
那里,一棵通天巨树的轮廓在灰雾中若隐若现。
万魂古树!
可当他的神识抵近,看清古树下的景象时,他眼神一凝。
盘踞在树根处的,并非记忆中那头筑基大圆满的“三头黑水玄蛇”。
而是一头气息暴虐,身躯如山峦般盘踞的……九头蛇皇!
金丹初期的妖皇!
其气息之浑厚,甚至已经触摸到了金丹初期的顶点!
“怎么可能……”
一股邪火毫无征兆地从林枫心底烧起。
又是变数!
自重生以来,这种偏离前世轨迹的“变数”,总与那个叫牧野的家伙有关!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早已谱写好的完美剧本上胡乱涂抹,将一切都搅得乱七八糟。
这种失控感,对于曾经言出法随、执掌仙界的他而言,是种无法容忍的挑衅。
但他终究是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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