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事业危机中的贵人相助
风卷着街角的落叶贴地滑过,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在水泥地上打着旋儿。亚瑟站在公交站台边缘,背脊挺直,目光落在远处斑马线尽头那片模糊的树影上。他的手指在大衣口袋里轻轻摩挲着那张微型存储卡——指甲盖大小,冰冷而坚硬,仿佛一枚藏在血肉里的子弹。他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高楼之间无数窗口像眼睛一样静默地盯着他,有些亮着灯,有些漆黑如洞口,全都沉默地注视着他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手机屏幕还黑着,自从昨晚那条匿名消息后,他再没敢打开网络连接。不是怕死,而是怕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那条信息只有七个字:“他们知道你改了路径。”没有署名,没有来源标记,像是从虚空中渗出来的警告。他知道是谁发的,也知道对方为何出手提醒——可正因为知道,才更不敢轻举妄动。
他走进图书馆时已是上午十点。阳光从高窗斜照进来,穿过玻璃穹顶洒在一排排书架之间的过道上,形成几道笔直的光带,浮尘在光线中缓缓游动,如同时间本身也在缓慢呼吸。他没去常坐的位置——靠南侧窗边那个能看到梧桐树冠的老位子,而是绕到最里面的技术文献区。那里冷清,少有人至,终端机常年积灰,连管理员都懒得每日擦拭。
他找了一台无人使用的公共终端,坐下前习惯性环顾四周:左侧是《数字信号处理》系列丛书,右侧是《影视工程安全协议汇编》,头顶的日光灯管轻微嗡鸣。他插上随身携带的屏蔽U盘,启动预设程序,登录界面弹出后,输入一串临时生成的账号密码,字符组合毫无规律,由加密算法自动生成,有效期仅五分钟。
屏幕跳转,进度条缓慢推进,绿色细线一格格爬升。空气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远处翻页的窸窣。直到云端同步完成的提示出现——“数据已成功转移至离线节点”,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肩膀微微塌下一寸。
他抽出纸笔记下几个可能绕开主控流程的资金节点:海外特效协作组、纪录片外采团队、后期音效独立承包方。这些都不是《镜渊》的核心拍摄部分,预算占比小,审批层级低,若操作得当,完全可以作为“旁支支出”悄然注入资金流。只要建立起三个以上独立通道,就能逐步剥离项目对中央账户的依赖。
可艾迪那边迟迟没有回应第三条合作前提。他已经等了三天。合同上的双签机制虽然落了字,但真正的控制权依然悬而未决——签字的是她,审批的是谁?拨款路径是否透明?有没有暗设冻结条款?这些问题她始终避而不谈。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两天陆续有消息传出,说他名下的投资公司现金流紧张,正在四处筹款。话传得不重,却足够让原本有意接触的合作方突然冷淡下来,甚至连老朋友打来电话,语气也多了几分试探与疏离。
当晚,影视协会举办一场闭门交流会,名义是扶持青年创作者,实际到场的人大多带着别的目的。亚瑟本不想去,这种场合向来是权力展示的舞台,而非创作交流的平台。但收到邀请函时,他在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别缺席,有人想看你倒下。”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就,却力透纸背。
会场设在城东一栋老式艺术中心里。红砖外墙爬满藤蔓,铁艺大门锈迹斑斑,门口摆着几组摄影展板,记录的是几位跑龙套多年的演员日常。亚瑟走过时停了一下,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一个中年男人蹲在片场角落啃冷包子,手里还攥着台词本,眼神疲惫却仍专注地看着手稿。背景是剧组收工后的空旷场地,灯光熄灭,人群散尽,唯有他还在默念明日要演的独白。
亚瑟多看了两秒。他认得这张脸,三年前一部古装剧试镜时见过,那人最终被淘汰,理由是“形象不符合主流审美”。如今这组作品竟被展出,标题写着:“未被讲述的故事”。
他继续往里走,脚步沉稳。屋里人不少,三五成群站着聊天,西装革履者居多,手中端着红酒或香槟,谈笑间夹杂着项目估值、资源置换、平台分成等词汇。他刚端起一杯水,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
“听说他最近连办公室租金都拖着没付。”
“不是说要投《镜渊》吗?钱从哪儿来?”
“谁知道呢,搞不好是被人当枪使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说话的是个穿深灰夹克的男人,正和两个制片人模样的中年人低声交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亚瑟没动,也没抬头,只是把杯子放在旁边的矮桌上,转身走向展厅最角落的一幅作品。
那是一组拼贴画,由上百张废弃的试镜登记表组成,每张纸上都是陌生的脸孔,眼神各异,或期待,或紧张,或强装镇定。它们被剪裁、重组,拼出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位置嵌着一面破碎的小镜子,映出观者的倒影。他在那儿站了近十分钟,任议论声起伏流转,直至人群的话题转向某部新剧的选角内幕。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位老人走了过来。灰白头发梳得整齐,穿着一件旧款中山装,袖口有些磨损,纽扣却一颗不少,领口别着一枚极小的铜质徽章,样式古老,似曾相识。他递来一杯清水,语气平静:“别喝这里的酒,容易误事。”
亚瑟接过杯子,看了他一眼。“您认识我?”
“三年前恒远并购案,你在董事会上驳回了虚假资产评估报告。”老人淡淡地说,“当时全场沉默,只有你说了‘不行’。”
亚瑟记起来了。那份报告后面被人压了下来,当事人调职出国。他曾因此被边缘化半年,项目搁置,投资人撤资。他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一个似乎知晓一切的人。
第24章事业危机中的贵人相助
“周振声。”老人报上名字,没多解释什么,像是默认对方该知道他是谁。
亚瑟确实知道。十年前业内最具影响力的独立审计顾问,曾主导三起上市公司财务暴雷调查,后来因揭露某资本集团关联交易链条遭全面封杀,从此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出国了,有人说他病退了,没人相信他还在这座城市。
两人走出会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夜风吹得衣角轻摆,城市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光海,CBD的霓虹如星河倾泻。一辆电车叮当驶过,留下长长的尾音。
“你现在做的事,和当年那份报告是一个方向。”周振声说,“只不过这次,你要对抗的不是一份文件,而是一整套规则。”
亚瑟没否认。他知道对方说得对。那时他还能依靠制度程序发声,现在,整个制度本身就成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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