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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如遭雷击!宫中内侍!那这青衫人的身份……他双腿一软,几乎当场跪倒,慌忙躬身,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下…下官愚钝!鲁…鲁莽!请…请贵人示下!下官…下官唯命是从!”
刘禅不再看他,目光锐利如剑,直指张牛儿:“张牛儿!汝恃力行凶,欺凌弱小,讹诈在先,暴虐在后,乃此祸事之罪魁!当受重责!”其声如寒铁,不容置疑。又转向挣扎欲起的李老四,语气稍缓,却依旧公正:“李老四!汝虽情急自保,然拾砖反击,亦有防卫过当之失。然情有可悯,理有可原,当薄惩以儆效尤。”
最后,他面向所有围观百姓,声音洪亮,如同宣告:
“自今日起,凡遇殴斗之讼,官府须详查首从,明辨是非!若遇暴行骤加,退避无门,格斗自保者,其心可悯,其行可恕,当从轻或免于责罚!若肇衅在先,恃强凌弱者,必当严惩不贷!惰于查证,草率以‘互殴’结案者,以渎职论处!此令,即行!”
“王都尉!”刘禅喝道。
“下…下官在!”王猛躬身应道,汗透重衣。
“张牛儿寻衅滋事,讹诈伤人,罪证确凿!枷号十日,悬于西市口示众!杖五十!责令其赔付李老四汤药费、诊金及所有损毁货物钱帛,一文不可少!李老四防卫过当,罚铜百钱,由都尉府代收,充作惠民药局善款!速办!”
“喏!下官遵命!”王猛哪敢有半分迟疑,立刻指挥衙役如狼似虎般将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张牛儿拖拽锁拿。又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泣不成声、连连叩头的李老四。
“青天…青天大老爷啊!小民…小民叩谢天恩!叩谢天恩呐!”李老四涕泪横流,语不成声。这声发自肺腑的呼喊,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围观人群压抑已久的情绪。
“青天大老爷!”
“说得在理!早就该这样判了!”
“这才叫公道!”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与掌声骤然爆发,长久不息,回荡在西市口上空,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鸟雀。无数道饱含感激、期盼、乃至劫后余生般庆幸的目光,聚焦在那位青衫布履的身影上。那一刻,刘禅的身影在百姓心中无限高大,他不再是深宫之中遥不可及的帝王,而是这市井烟火里,能触摸到的、活生生的公道与希望!
黄皓悄悄松了口气,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折服。
翌日,大朝会于未央宫正殿举行。金钟玉磬,庄严肃穆。群臣山呼万岁,声震殿宇。丞相蒋琬、侍中费祎等重臣位列班前。礼毕,刘禅并未急于处理积压的奏章,却命黄皓于御阶之下,铺展一幅新绘制的锦官城官道详图。
“诸卿且看,”刘禅起身,步下丹墀,手指图上纵横交错的墨线,“此乃我锦官城通衢大道。道虽宽广,然朕昨日亲历所见,行人车马混杂,进退无序,常致堵塞冲撞,险象环生。轻则口角争执,重则人仰马翻,伤财害命。长此以往,徒增民怨,亦有损国都威仪,更显我季汉法度松弛,教化未彰。朕思得一法——”
他略作停顿,目光如炬,扫过阶下面露困惑与不解的文武百官,声音沉稳而清晰:
“自即日起,无论官民,凡行于道路,一律靠右而行!车马遇对行,亦循此例,各安其道,互不相扰。此令拟颁行全境,先自都城始!名之曰:‘右行令’!”
此言一出,满殿愕然!落针可闻!
老成持重的蒋琬率先出列,白眉紧蹙,拱手道:“陛下励精图治,心系黎庶,臣等感佩。然…行路之序,自古皆率性而为,未有定规。骤然强令天下万民‘靠右’,恐百姓愚顽,难以习服,徒生纷扰,反添堵塞。且…此等市井行走之细务,似非天子所宜亲裁?恐有舍本逐末之嫌,徒惹物议。”话语虽委婉,却透露出对天子此举“不务正业”、“小题大做”的忧虑。
费祎亦出班附议,他心思更为缜密,补充道:“陛下,行军列阵自有章法,然市井闾巷,若绳以军律般苛细,恐失朝廷宽和仁厚之风,令百姓畏法如虎,反生抵触,有违圣心仁德。”
阶下群臣,虽未明言,然窃窃私语,面上疑云密布者十之八九。皆觉皇帝此举,过于奇崛,近乎儿戏。
刘禅面对质疑,神色不变,眼中反倒闪过一丝早有预料的光芒。他并不急于辩驳,只对黄皓微微颔首。黄皓会意,立刻指挥两名内侍,抬上两盆清澈见底的清水,置于殿中。又奉上红、蓝两色浓墨。
刘禅先取过盛着红墨的瓷碟,缓步走至第一盆清水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整碟红墨倾入水中!
哗啦——
墨色如血,瞬间在清水中晕染开来,肆意蔓延,毫无章法。清澈之水顷刻间变得浑浊不堪,红黑交织,混沌一片,望之令人心头发堵。
“诸卿且看,”刘禅指着这盆浑浊的红水,“此即无序之象!墨入水中,肆意横流,不分畛域,终致一片混沌污浊。此非正如我锦官城街市?行人车马,混杂冲突,你争我抢,看似人人皆欲争先,实则人人受阻,寸步难行,徒增戾气与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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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看着那盆浑浊的红水,若有所思。
接着,刘禅走至第二盆清水前。他并未倾倒,而是以指蘸取浓稠的黑墨,沿着水盆光滑的右侧内壁,自上而下,稳稳地画出一道清晰笔直的弧线!
漆黑的墨汁,顺着那道人工划定的轨迹,如一道清溪,优雅而顺畅地流下,沉入盆底,与上方清澈之水,界限分明,泾渭了然!一道黑线,竟将这盆水划分得秩序井然!
“诸卿再看!”刘禅的声音带着一种洞彻的清明,“此即有序之功!墨汁沿既定之轨而行,不越雷池,不侵他域,清者自清,浊者自沉,各行其道,互不相扰!治理国家,统御万民,岂异于此?!”
他手指那道清晰的黑线,目光灼灼扫视群臣:
“‘靠右而行’,看似微末,实乃秩序之发轫,教化之始基!试想:万千黎庶,贩夫走卒,车马骡轿,每日行于道中,若相遇皆各择其右,则擦肩无碍,如流水之避礁石;若车马并驰,左右分途,则蹄轮不碰,如舟船之分行水道。省却多少口角争竞,消弭无数碰撞损伤!节省多少官府调停之人力,挽回多少因乱致伤、因伤致贫之家业!此非仅关乎足下之路,更系乎心中之法——使民知规而行,由行入心,习以为常,则规矩立而教化行,此乃长治久安之磐石根基!”
殿内一片寂静。方才的疑虑与不解,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思索所取代。费祎凝神静听,眼中光芒越来越亮,当刘禅话音落下,他已按捺不住胸中激荡,率先出班,声音洪亮,带着由衷的叹服:
“陛下圣明烛照,洞悉幽微!臣愚钝,方才未能体察圣意之万一!陛下此‘右行令’,看似规制步履,实乃以微见着,导万民以秩序,立国家之纲纪!诚如清水墨线之喻,大道至简!昔管子治齐,重‘四民分业’,各安其位,不相淆乱,遂成桓公霸业。今陛下立‘靠右’之规,正乃导民以序,使万民各循其道,不相侵扰,实乃治国之良策,安民之善政!臣观洛阳、长安等大邑,人车争道,冲突日频,百姓苦之久矣,官府疲于奔命。陛下此策,未雨绸缪,将纷争消弭于无形,解困厄于未萌,臣…深为叹服,五体投地!”
费祎之言,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殿内气氛为之一变。
“妙哉!陛下此喻,真乃醍醐灌顶!”一位中年文官击掌叹道,“分开行走,各安其道,如水之分流,自然顺畅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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