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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嫣昔拿出司南来看了看,又结合着头顶的太阳,却还是无法判断船前行的方向倒底对不对,四周都是水,往那个方向望过去都是一望不到边际的碧水!
“听天由命吧!”曹嫣昔把司南收了起来。
顺庆下到船底,取了些淡水出来,和曹嫣昔一人一杯,分而饮之,然后又拿了些白米出来做饭。
两人吃了些饭团,便躺在船上懒懒地吹着风,风向好象又变了,这次是朝着东南方吹,又把小船往东南方带去。
夜晚来临的时候,顺庆也没有做晚饭,曹嫣昔自去船舱里取了些米出来,做成白饭。
只见顺庆呆呆地靠在桅杆上,远望着天边即将西沉的太阳,突然说:“师傅,我现在突然觉得与其说在船上这样慢慢地饿死,渴死,还不如被鲨鱼一口吞下腹中来得痛快!”
曹嫣昔“啪”一声打在他的头上:“说什么呢!万一我们能遇到过往的商船呢?又或许我们的船顺水而漂,漂到了爪哇国呢?什么死死死的,多难听!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低下头用力地搓着手里的白米,心里对自己一遍一遍地重复:“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象念咒一般,说得自己深信不疑了,曹嫣昔抬起头来,生火做饭。
反正都是顺水而漂,曹嫣昔吃完饭,索性也不留人守夜,和顺庆两人都退回到船舱里裹被大睡。
夜里船颠簸和厉害,她醒过来,翻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曹嫣昔被顺庆的惊呼声吵醒。
“师傅!师傅!您快出来看啊!”
“怎么了?”曹嫣昔懒洋洋地穿好衣衫,走上甲板。
眼前的大海呈现出一种深浅不一的蓝绿色,象一张浓墨重彩的水彩画。顺庆正在船头跺脚大叫,他那副模样,好象一只被咬了尾巴的狗仔。
曹嫣昔走过去,低头一看,只见船下的海面上飘着许多长长的黄绿色的海藻,这些坚韧的植物铺满了整个海域,小船的帆鼓满了风,船身却纹丝不动,看来被海藻给缠住了。
这样的情形,曹嫣昔也是第一次遇到,她不知道这片海域被渔民们称为“船儿坟”意思是,船要是驶了进来,便再也出不去,只能在这片水域里自生自灭,最后变成海藻的肥料。
曹嫣昔查看了一圈,在心里骂了数十句贼老天,你玩我呢!叹口气,心道,老天爷,你玩得真够狠的!她抬起头来说:“做饭吧!”
“做饭?”顺庆目瞪口呆!“是啊!人是铁饭是钢,三顿不吃饿得慌!”曹嫣昔挽起袖子,苦笑:“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砍断这些海藻,难道我们就困死在这里不成?”
“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往爪哇国走!”
顺庆听了曹嫣昔的话,立即便生火做饭,两人饱饱地吃了一顿,曹嫣昔拿斧头,顺庆拿起长刀,便开始砍那些缠在船底的海藻。
那些海藻原本坚韧,上面还有粘液,滑不留手,长刀也好斧头也好,砍起来都极为吃力。
两人从日头东升砍到日头当中,也不过砍断了三分之一的船身上的海藻。
在风帆的作用下,小船挪动了大约几米的位置,旋即又停了下来。
曹嫣昔抬起头来,望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海藻,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有几滴落进了眼里,刺得眼睛一阵发痛。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曹嫣昔埋下头去,继续砍着船身上的海藻。
“咚咚咚咚!”有节奏而单调的声音在海面上传得极远。
曹嫣昔不知道的是在海下这个声音也传得极远,在海底一个幽深的洞穴里,有一个柔软的身体正摊在地上,好象一张软软的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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