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妙,冼行璋勾起嘴角,像只狡黠的猫,垂下的眼珠一转,心里浮上新的主意。
再抬头时加深了笑意,“与君后待在一处,倒叫朕分不清时辰流转了。清茶虽好,屋外景色亦难得,君后无事可别把自己困在屋内,常去外走走才是。”
“朕少时常见父后与母皇在一处,两人在一处时,母皇连处理政务也是高兴的,君后若来天和殿寻我,岂知无人高兴呢?”
她言语毫不掩饰亲近,惹得对面的人低垂下头,漏出点点绯红的耳尖。
“臣知晓了,定当铭记。”
待内侍来报,司农大人已到天和殿殿外,正在等候她,冼行璋才发觉自己该离开了。
临走前,她拉着邰谷槐的手,屏退了四周,说要跟君后说些体己话,承宁宫宫女内侍都掩嘴偷笑,陛下看重君后,他们自然也高兴。
邰谷槐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小皇帝。
陛下与传闻中很不一样,出人意料的,是个古灵精怪的少女,说起话来甜得很,倒叫他分不清真假。
见她如此,邰谷槐也不由得有几分真情实意起来。
冼行璋自然不会对他真的做什么,一是没有感情,二则她现在身体才十五岁,不适宜做什么。
她说要讲点体己话,确实是讲了点,主要是安抚他,顺便提及自己现在的处境连累了他,一番示好又示弱,引得邰谷槐深感责任之重,同时暗暗心惊,陛下看上去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其心智却老成。
见邰谷槐身后的烟雾也变得着急忧虑,目的达成,冼行璋就轻轻握了下他的手后离开了。
帝王銮驾离开后,邰谷槐从家中带来的内侍方知正喜气洋洋地进来,却见主子垂手透过楹窗望向女帝背影,神色难辨,不禁开口询问。
“主子,陛下她,有何不妥吗?”
邰谷槐撤下脸上笑意,坐回榻上,拿起女帝用过的茶杯,边端详边叹道:“陛下年幼,可虎狼环伺,如何让人不忧?”
“可主子,陛下与前朝之事,我们也插不上什么手啊,何况老大人之前传进来的消息,陛下想必不会有事罢,顶多是暂时蛰伏,老大人不是也要我们忍耐吗。”
“话虽如此,但五日后的送行宴,我也在场,若是……”
听到这话,方知一下急了,忙开口:“不可啊主子!陛下她,她既对您点出此事,说不准就是想借您的手做什么,若是贸然插手,恐怕惹得麻烦到您身上,老大人他——”
邰谷槐抬头直视他,难得冷下声音,“噤声!”
他一旦收敛笑意,平日微弯的嘴角抿成直线,温润的眉眼也覆着霜雪,周身清俊的气息也消散,冷得骇人。
方知懊悔不已,自己怎么这么嘴快,主子自进宫后就收起性子,一直以温润清越的模样示人,叫他忘了主子的真性子。
老大人为了磨主子的性儿,下手狠厉,但也因此,主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听从老大人吩咐,自己还一个劲地拔老虎胡须,真是活腻了。
见方知吓得立马低头捂嘴,他才松开皱着的眉头,有些无奈。
他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倒不是介意方知提起祖父,只是见对方敢随意开口议论女帝,实在太过放肆了,若是不加以约束,怕是以后会惹出事端。
沉默数息,声音恢复柔和,慢慢说道:“既进宫,陛下便是你最大的主子,安可肆意攀扯?况且于此事,陛下不曾提起,正是她不提,才说明她确实被有心人隐瞒了此事的凶险,可见她处境艰难。”
方知小心翼翼地放下捂嘴的手,有些不解。
“那主子您……”
“先帝既把陛下托付于我,我自然要为陛下拼尽全力才是。”他拿过陛下刚刚放下的锦帕,心里已然下定主意。
銮驾上,冼行璋很安静地撑着头假寐。
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如果直接点出送行宴需要他演出戏,岂不是就变得假了,君后这般正直善良,还是得委婉地利用才是。
她登基时看到烟雾尚且不懂,这几日已是摸清,但一旦摸清,她才惊觉那日看到多少人对自己有杀意。
送行宴?
若她不好好应对,怕是送行的对象就是她了吧。
经过听雨池时,听到隐隐约约地吵闹声,冼行璋睁开眼,看了池钺一眼。
池钺立马抬手喊停,见陛下示意,她点头喊来一个内侍让他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随即,便见两个宫女被内侍押着走来,一人衣服有些松散,像是被拉扯过,甚至脸上还有红印,但头却不曾低下。
不用冼行璋开口,池钺已经将二人是谁,在这里做什么都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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