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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声线温和:“昨天你喊了我的名字。”
昨天……
姜九笙只觉得脑袋疼。
时瑾两个字到了嘴边,她却怎么都喊不出来,像什么哽住了喉。衣服还算整齐,她掀开被子下床,穿着袜子踩在了大理石的瓷砖上:“我怎么在这?”
时瑾没有立刻回答,走到房间的地毯上,拿了棉拖,蹲下,放在姜九笙前面。
“昨晚你发烧了。”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你家的门锁着。”
她低头,时瑾就蹲在她面前,没有刻意打理的短发很随意,发质大概很软,看着很乖巧服帖,没有他平时清俊孤傲的样子。
她收回目光,穿好鞋,后退了一步:“麻烦你了。”
“不麻烦。”语气礼貌,又平易近人,时瑾抬手,手掌自然而然地覆住了她的额头。
姜九笙下意识后退。
时瑾没有收回手,往前了一步:“我是医生。”
他音色温柔,带了安抚,像极了大提琴拉出的催眠弦乐小夜曲,动听又蛊惑人心。
姜九笙微怔,不再动了。
时瑾用手背碰了碰她额头,停留了片刻后收回手,然后退后一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算太亲近,却也不疏离,嘴角带了很浅的笑,清贵雅致。
他说:“你还有些低烧,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姜九笙看了一眼时瑾那张大床,纯黑的色调,显得冰冷又刻板,倒与他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她摇摇头,虽说时瑾是医生,可到底男女有别。
时瑾没再说什么,拿了床头柜上的药给她,又递了一杯水。
姜九笙接过去,水是温的,不知是时瑾什么时候放的,她喝了药,向时瑾道谢:“谢谢。”
他说不用谢。
退烧药是白色的药丸,不是胶囊,特别苦,姜九笙素来嗜甜,舌尖苦涩一直散不去,她皱眉,又喝了两口水。
不顶用,想抽烟,想喝黄桃酸奶。
时瑾温声提醒:“不能喝奶制品,会阻碍药物吸收。”
姜九笙断了念头了,她身体算不上好,抽烟又喝酒,除了不熬夜,基本这么折腾怎么来,大概因为如此,这冷水一泡,就扛不住了。
她舔了舔下唇,压下烟瘾,还是有点苦。
时瑾俯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白色彩绘的玻璃瓶,递给她:“可以吃这个。”
瓶子很漂亮,瓶口是实木的塞子,裹了一层薄薄的油纸,看起来小巧又精致,里面装了白色的固体片装物。
姜九笙接过去,倒出一颗,闻了闻。
是奶片……
“若是苦,可以多吃几片,柜子里还有。”时瑾说。
姜九笙语塞,她的喜好,他像是很清楚。含了一片,甜而不腻,她眯了眯眼,胃里都舒坦了。
出了房门,姜九笙才发觉,时瑾的公寓与她那边的格局一般无二,她借宿的那一间是公寓一楼的主卧,大概便是时瑾的卧室。
登堂入室便罢了,她还鸠占了鹊巢,从没如此窘迫过,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时瑾却很自然,去厨房看了一眼,折回客厅问姜九笙:“早饭已经做好了,你是回你那边洗漱,还是在我这里?”
她迟钝了三秒:“……去那边。”
为什么是选择题,而非是非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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