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谷:“大姐!我的哨子!”
云芹:“……”
云芹解下腰间哨子,朝窗外丢给云谷,云谷没接住,哨子飞去后方,他就和狗一样追哨子去了。
陆挚禁不住,从鼻腔间轻笑。
想起中午,他听到的云芹和文木花的对话,他摸了一下自己衣襟处的皮肤,道:“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东北侧屋是母亲从前的屋子,新屋修好后,我们住在东北屋,请表兄表嫂他们住在新屋,可好?”
云芹:“好。”
陆挚愣了愣,他本已想好如何说服云芹,云芹却一口答应了。
不过他很快明白,云芹也猜到,东北侧屋是母亲从前的屋子。
其实,岳父说得没错,陆挚想,这是一场不受期许的婚事,他私心里,未尝没有抱着抱着“将错就错”的念头。
可是,云芹又有什么错。
是他不厚道了。陆挚喉结轻动,许久,微微垂眸,看向身侧的女子。
却不知何时,她已经闭上眼睛,脑袋打着旋轻轻晃悠,车一晃,斜斜靠在他身上。
陆挚愣了愣,没有动。
睡梦里,云芹蹭了蹭他的胳膊和肩膀。
陆挚眼睫轻轻扇动,想放松身体,却越发觉得肢体僵硬。
下一刻,云芹迷迷糊糊咕哝一句“好硌”,她扭过脑袋,“嗒”的一声,靠在车窗处。
这回倒不嫌硌了。
陆挚:“……”
……
这么多灰兔皮,不是一两天能制成,少说攒了也有大半年,想来是云家每次赶集,卖掉旧的,压下新的。
就等着它们派上用场。
何家的女眷长辈,有三人,同辈也有三人。
隔日,云芹拾掇了一下,先拿兔皮去何老太房,送何老太。
何老太屋外,一个白头老妪坐在门口纳凉,一边绣花。
云芹道了声:“春婆婆。”
春婆婆是当年何老太嫁过来时,带来的丫鬟,曾嫁给县里布庄伙计。
奈何丈夫短命,春婆婆孩子也没活下来,她又成了孤零零一人,何老太念旧,她也想伺候何老太,就一直住在何家。
要说何家第二代,着实风光,也曾蓄过奴婢,只是曾是何家靠山的那贵族世家,后来犯了天颜,满门流放。
树倒猢狲散,何家大不如从前风光。
春婆婆见过那种风光,对如今孙辈为了一两间房设计陆挚的事,也十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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