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进药铺后院,乌木针匣已被收进柜中。钟宇杰坐在堂前,指节轻叩茶杯边缘,目光落在门外青石板上。昨夜守脉七时辰,他未合眼,眼下泛着浅青,却无半分倦意。苏爷爷今晨已能自行进食,呼吸平稳,脉象沉稳有力。这份安宁,像绷到极致的弦,一触即断。
送药的小厮喘着气跑来,空手而回。他低着头,不敢看人:“陈记药材行关门了,李家也不接单……说是……有人传话下来,谁供苏家药,就别想在东海立足。”
钟宇杰放下茶杯,瓷底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脆响。他问:“谁传的话?”
小厮摇头,嘴唇微动,终是没说。钟宇杰不再追问,只从袖中取出一块碎布,上面沾着半片铜绿——昨夜那群闹事者推搡老人时掉落的。他指尖摩挲纹路,铜钱残片上的“王”字清晰可辨,边角刻痕与王家旁系徽记完全吻合。
街面传来喧哗。三名青年倚在药铺对面墙根,衣衫松垮,眼神游移。其中一人故意撞翻买药的老汉,药包散落泥中。老汉弯腰去捡,那人一脚踩住他的手背,冷笑几声,扬长而去。
药铺内一片死寂。
苏父从外归来,脸色铁青。他被三家药行拒之门外,连多年合作的老友都闭门不见。归途中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变道逼停,车窗降下,里面的人只说了一句:“王家发话了,识相的就别再挣扎。”
“他们怕了。”钟宇杰开口,声音不高,“怕我治好苏爷爷,怕苏家重新站稳脚跟。”
苏清月站在内室门口,手指紧紧攥着门框。她刚为父亲换完药,听见外面的话,心口一紧。“我妈说,现在没人敢帮我们……王家已经盯上了整个药材链。”
钟宇杰站起身,走到门前台阶。阳光照在他脸上,却照不进那双眼睛。他盯着对面街角,那三人还在晃荡,像拴在绳上的狗,等着主人一声令下。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傍晚,五名地痞踹开药铺大门。为首者手持木棍,直指匾额:“病老头命硬?明天就让他躺进棺材!”木棍挥起,重重砸向“仁心济世”四字,匾面裂开一道深缝,漆皮剥落。
苏清月冲上前,被一把推开。她踉跄几步,撞在药柜上,抽屉滑出,药材洒了一地。
钟宇杰没有动。
他只是端起桌上那杯凉透的茶,手腕一抖,茶杯脱手飞出。瓷片划破空气,精准击中持棍者右手腕骨。那人惨叫一声,木棍脱手落地,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全场骤然安静。
钟宇杰迈步出门,立于三级石阶之上。他身形挺拔,黑衣如墨,目光扫过五人,一字一句:“今日若有人流血,我不再留手。”
没有人动。
带头者捂着手,额头冷汗滚落。他想逞强开口,却被那双眼看得喉咙发紧,半个字也吐不出。
其余四人互相使眼色,缓缓后退。有人踢到门槛,差点摔倒,引来同伴慌乱搀扶。他们狼狈逃窜,脚步杂乱,留下满地碎木与断裂的布条。
药铺内,苏爷爷被人搀扶着走出。他看着破碎的匾额,胸口起伏,呼吸急促。苏清月急忙上前按住他肩膀:“爸,别激动,您刚好转……”
老人抬手制止,目光落在钟宇杰背影上。“宇杰……是我拖累你了。”
钟宇杰转身,走回屋内,从柜中取出一块备用木板。他不说话,拿起刻刀,蘸墨勾边,一笔一划写下四个新字:**正气长存**。
刀锋入木,力道沉稳,每一笔都像刻进骨里。
苏清月望着他低垂的侧脸,忽然发现他右耳下方有一道细长疤痕,隐在发际线边缘,像是旧伤。她从未见过这道疤,也不知它来自哪一场生死搏杀。
夜深,药炉熄火,余温散尽。
钟宇杰坐在门槛上,手中握着那枚“王”字铜钱。他用指甲刮去表面锈迹,露出底下一行极小的铭文——**烈焰堂·坤**。
王坤。
王家旁系掌权者,六年前参与构陷钟家的核心人物之一。当年就是他带人查封钟家产业,亲手贴上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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