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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张宏嵊并肩漫步在这阴山簿中,今夜,天上的月色格外皎洁。那银白的月光照在张宏嵊的发丝上,给他本就清朗俊秀的面孔,又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我不知自己是交了怎样的大运,能够有幸结识张大哥这样的好人。
张宏嵊默默把双手背在身后,他的眸子里虽然已经有了七分的安定,可是我仍然能够看出那份安定之下潜藏的隐忧。
张宏嵊把我送到了卧房门口,这里是节义堂招入的那些新弟子的集中宿舍。
又是长长的两张火炕通铺,东边一袭,西边一袭。两张火炕遥遥相对。
一张火炕有十个席位,节义堂这次共招入新弟子18人。而我,便是这第19名。也是今年节义堂新弟子的最后一名。
因为天色已深,张宏嵊并没有为我交代太多,他把我送进房间,为我安排好了一个空位。然后又跑回自己的住处,给我抱来了一床厚厚的棉被褥。
其余的18名新弟子,都统一穿着土黄色的道袍,脚上蹬的是皂色的布底鞋。
他们一个个盘着腿,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吐纳呼吸,阴山簿有统一的作息时间。
所有道众,不得提前就寝,不得偷懒贪睡。白日有指定的时辰练功上课,上午有半柱香的吃饭休息时间。
但是,只要未到亥时定昏,均不可以躺床歪斜。休息时间,也只能盘腿吐纳,闭目养息。
张宏嵊帮我把被褥一层一层的铺好,然后对我再三交代。
“明日一早卯时会有人在山顶撞钟。听到撞钟的声音须的立刻起床。第一天上课,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他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直到张宏嵊走出好远,这18个新入结义堂的弟子纷纷睁开眼睛,探头探脑,说话交谈。这弟子房,一瞬间便热闹起来。
有一个平头圆脸,长得有些精明的小弟子盘着双腿,坐在我对面的通铺上。
他勾着手指,小声叫我。
“唉!那新来的,你叫啥名?”
“施现。”
“我叫严七崖,以后咱们就是一处的了,节义堂在阴山簿八大堂排行老大。能分到节义堂里的,各顶各有本事。”
我无奈的摇摇头。
“我,我没本事。”
我指指自己的左腿。
“我还是个瘸子嘞!”
“啥?”
严七崖被我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木然。他皱着眉头,寻思半天,又问我道。
“你小子是不是上头有人呀?我瞧刚才送你来那个道兄,面生的很,但是你看人走路那气派,一看就至少得有十几年功夫。”
我垂着脑袋,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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