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覆一圈一圈绕着她的发丝,绕卷再捋顺,眸底温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以前所在的阴鸷狠戾,好似都被这股温柔冲淡,直至消失不见。绿意藤蔓不声不响延进了沙漠,使得荒芜之地也有春意盎然的一日。
谢谢阿符。不只因于今天。
符鸳闭着眼睛唇角笑了。姐姐开心,她就开心。
车体缓慢行驶,耳边只停留着车在马路上行驶的声音。
符鸳安静了好一会儿,睁开了双眸,是因为姐姐的父母吗?
许覆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问,她对白色的抵触。
是我的母亲。
她神色寡淡,在提到她们时语气不禁地冷下来,边揉她的发丝边吐露道,我自生下来,她和父亲拿我当继承人培养。
可能打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活着。他们施加给我的任务就已经成为了枷锁拷在我的脖子上。关在房间,不能跟外界接触,一日复一日。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豢养宠物。
她说,生在阴暗中的人,浑身肮脏,只会玷污了白色。要隐忍,要伪装,阴暗肮脏之人不能与平庸之人为伍。
符鸳往她身上缩了缩,好似在为那句话而生气,小声嘟囔着,姐姐一点也不脏。
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
许覆拂过她的额角。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礼服。母亲她看见我,两只眼睛接近疯狂。她永远都忘不了当时那个神情,嗜血,凶戾,仿佛要把她拖进地狱。
她将我关在房间,撕碎了我衣服,在布料上涂上脏色的颜料,也涂满了我的身体。大骂我是个脏种,不配玷污纯白。此那时,她再也没碰过白色。
无论何时回想起,耳边还是会充斥着她尖细的辱骂声,那一句句话语就像尖锐的匕首狠狠插在心脏上,疼得让人窒息。
尽管母亲去世,萦绕在心头的那股恐惧与自卑依旧挥之不去,伴随至今。
符鸳心底沉了沉。
这就是姐姐一直不愿穿白色的原因吗。
姐姐的母亲之前听林舒姐姐说,姐姐的母亲是有精神疾病的。
姐姐后花园种的白玫瑰很好看。符鸳伸手去拿住了许覆的手,在她手心落下一吻,再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就像姐姐一样。
许覆的手心紧贴着她的脸蛋,温热柔软的触感顺着手心处蔓延。
嗯。
符鸳在许覆的腿上睡了过去,小嘴随着一张一合,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车逐渐停稳,到了家时,小人儿都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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