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卫袅领命告退,毫不拖泥带水。
卫袅离开后,殿内再次陷入了死水一样的寂静,云岫不安地抬起手轻拽了一下谢君棠的衣袖,脸蛋微仰,眸光如星,惶恐地看着他。
谢君棠面无表情,良久才用那只一直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轻拍了拍云岫,似是安抚地道:“朕没事。”
云岫并没有信,他觉得要出大事了,他虽不曾涉足朝局,但他是云敬恒的儿子,有种与生俱来的对人、对局势微妙转变的敏锐,谢君棠敷衍出口的没事,只会令他更加不安。
因为这点不安,一向对旁的事不怎么上心的云岫私下里开始关注起康王府的风吹草动来,可惜卫袅是个能臣,他既接了“暗中行事”
的旨意,就会贯彻到底,绝不会惊起一丝波澜。
所以云岫唯一的消息来源只有谢君棠。
也许只是为了不再着急忙慌地招医官过来挑水泡,当康王府的密报再次呈到御案上的时候,谢君棠看完后直接递给了云岫,却没说是让他去烧掉。
云岫觑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看了起来。
上回他只瞧见了零星几个字眼,加之后来听到谢君棠吩咐卫袅的话,才勉强拼凑出了个大概,当下这份密报则把那些尚且含糊残缺的部分给补齐全了。
事情起因是在王府内玩耍的康王忽然听到一墙之隔外有小贩的吆喝,于是吵着要买鸠车,不巧的是当时照看他的嬷嬷和仆从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在近前,只有一个脸生的小奴听到动静出去给康王买了玩具。
这小奴原本还要继续在康王跟前奉承,但嬷嬷回来得很快,立马打发了他,当时也没把这么个小东西放在心上。
哪知过了几日,长史官得知府里有个小奴染了时疫,一病不起,当时康王正在一旁玩耍,他心智不全,但记性很好,甫一听到熟悉的名字,便指着地上的鸠车说自己认识这个人。
长史官原本听说王府内有了时疫就觉得大事不妙,等再听了康王的话,顿时不寒而栗,于是便有了第一份密报。
卫袅着手调查的时候,那小奴已经被单独挪到了一处小院,与外界严密地隔绝起来,以防传染。
他病得意识全无,高烧不退,浑身红肿难消,间或伴有吐血症状,确实与京畿一带感染了瘟疫的百姓症候格外相似。
同谢君棠一样,卫袅也不相信天下会有如此凑巧的事,别说没有听说时疫已经蔓延到了帝都,就算有,怎么也不会轮到一个处于高墙深院之中的小奴最先中招。
这背后必定是有人在搞鬼!
卫袅办事很有条理,一到康王府就把素日照顾康王的嬷嬷和一众仆从给捆了,由龙骧卫单独秘密审讯,又让两个医官分头给康王和那小奴看诊。
好在康王无事,没有被传染到,倒是那小奴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密报上除了交代小奴病死的事,还罗列了几点刚查到的线索。
卫袅是个很谨小慎微的人,没有实据的猜测他是不会鲁莽地上呈天听的,他没有明确地在这份密报里写上他的臆断,因为事情还不曾彻底明朗,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他只是把他查到的禀告给谢君棠。
这些线索千头万绪,粗看没有关联,可一旦深究便连成一条线,隐隐指向一处。
云岫看完后心头发凉,因为连他都看出来了这些线索的指向了何处——明德堂的宗室子们。
他再度偷觑谢君棠,对方的脸被灯火照得半明半昧,像隐在夜色里的巍峨高山,只知他就在那里,却瞧不出山上风光。
一切都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云岫惴惴不安地把纸条攥成了一团。
去岁的这个时候,在明德堂不可一世的安王嫡子、锦衣侯世子等人如今又在何处?这次又会是谁倒在帝王的刀刃之下,血流成河?
云岫想到了谢瑜安,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荒谬的念头,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谢瑜安干的。
不过担忧还是挥之不去,眼前的漩涡汹涌不见底,他害怕谢瑜安会被身不由己地牵扯其中,无法自保。
他怔怔地想着,因为太过出神,都没注意到那张纸条剐蹭开手指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有血丝从皮下渗了出来,在纸条上落下斑斑红痕。
直到一声裹着雷霆的“云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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