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但他立马果断地摇头否认道:“当然不是!”
在他心底,那是独一无二、再好不过的爹爹了。
谢君棠冷笑道:“既如此,那你为何要信谢瑜安的鬼话?”
云岫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杏眼一亮,希冀地望着他,不敢置信地道:“我爹爹他……他没有害死仁元皇后?”
谢君棠走下台基,衣袍融入了夜色里,他的声音被风吹得又凉薄又残酷,“倒也不是,仁元的死,同云敬恒脱不了干系。”
刚明朗起来的心情立马又蒙上了阴翳,云岫呆立在那儿,都忘了要跟上去。
就在谢君棠即将消失在夜色中,他突然驻足,回头望着云岫道:“你想知道仁元的事么?想知道就跟朕走。”
起初云岫并不明白跟他走的含义,可等从并肩走在寺里到坐上回宫的马车,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跟他走的意思就是跟他回宫。
马车颠簸着前行,云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僧衣,觉得自己同杨太真的距离一下拉近了许多。
车内没点灯,只有几缕月光从晃动的车帘缝隙中断断续续地渗进来,勉强能让云岫看清谢君棠一个大致的轮廓。
对方的嗓音像被碾压过,泥泞、血泪混作一团掺杂在其中,变得面目全非。
谢君棠没有立即说仁元皇后的事,他先问了云岫一个问题:“你知道当年顾太后为何突然想起冷宫里的朕,要放朕出来?”
这事当日在御花园里曾听他提起过,但缘由他却没有说,眼下云岫自然是不知情的,遂摇摇头,又想到车内黑漆漆的,对方未必看得见,于是忙飞快地回答:“不知道。”
接着竖起了耳朵。
谢君棠笑了几声,那种凉薄残酷卷土重来,“因为在那之前她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废帝遭人刺杀,虽没死但伤在了要害,医官断言他今后再不会有子嗣。”
说来也是因果报应,废帝荒淫残暴,看上了玉容夫人,又因对方贞烈不肯屈从于他的淫、威,不仅虐杀了她及其夫君,又诛杀了他们满门,可却有一对兄妹阴差阳错逃过了屠刀,又为了替族人复仇不惜以身做饵、深入虎穴,被人以献美的名义送进了宫,后来就有了谢君棠口中的刺杀一事。
“祸不单行,废帝负伤后不久,他唯一立住的幼子也夭折了,乍然失去了两个筹码,顾太后便把主意打到了先帝剩下的两个儿子身上。
先康王要比朕年长许多,可惜身子羸弱,是个病秧子,至于朕虽没被磋磨死,但那时只有十一岁。”
十一岁能做什么?十一岁什么都做不了。
可当时的顾太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和顾家都迫切地需要一个留着顾氏血脉的孩子过继到废帝名下,以便将来传承帝位,也唯有如此,顾家才能屹立不倒。
所以她大发慈悲地放谢君棠出了冷宫,并在千秋节上当众要把两个顾氏女指给他和先康王。
之后不久,先康王就和顾氏女成了婚,而谢君棠因为年少暂且只得了道赐婚的懿旨,等过几年大点儿再完婚。
虽然过去多年,但那种愤恨仍根植在体内,如今提起仍就意难平,“就像一头困在栅栏里等着配种的猪。”
谢君棠这样形容当年的自己,“为了控制这头猪,她顺手杀了我的生母。”
黑暗里,云岫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无从得知他脸上的神情究竟是麻木的还是悲痛的,他下意识往对方坐着的位置慢慢摸索了过去,想要靠近对方一些,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在对方即将迷失在过去时能及时地伸手拉扯上一把。
“顾太后尊荣顺遂了大半辈子,可临到老,命运收回了祂的垂青,她不仅没能得到想要的,就连已经被她抓在手里的都一样样失去,就如同冥冥之中母亲死前的咒骂应验了一般。”
顾太后没等来先康王妃有妊的消息,甚至在千秋节后没等过一年,却等来了因伤了身子变得愈发暴虐的废帝在一次宫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持刀砍杀了好几位朝臣和宗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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