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岫原先戴着的烟墩帽滚在了一旁,鬓角凌乱,发髻松散,脸颊和眼尾铺着烟霞似的醒目潮红,两眼迷离,含着水光,嘴角有伤,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似乎是裂开了,还在渗着血丝。
方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喊了一声“贵人”
,云岫却没有反应,仍是侧脸伏在圈椅上静静地淌着泪,他身上衣襟散开,锁骨上新刺的秋海棠艳色夺人。
“贵人?”
他又唤了一声,又弯下腰去看,哪知云岫突然推开他,一骨碌爬起来捂住嘴就跑了出去。
等再寻到人的时候,对方正扶着藤萝架呕得天昏地暗。
“您这是怎么了?”
方玉急坏了,忙给他拍背顺气。
云岫又呕了好一阵,看着是要把今日吃的东西一股脑全呕出来一样,吐到最后只剩酸水,可他仍旧很难受,不断干呕,脸上、衣襟上全是眼泪打湿的痕迹。
方玉被吓得够呛,忙要去找医官来,哪知下一刻就被扯住了衣袍,云岫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气息微弱地道:“别……别去……”
“这怎么行?好端端地怎么会吐成这样?”
方玉并不赞同。
云岫来不及解释再次干呕起来,因为痛苦面皮紫涨,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缓过气来。
他气喘吁吁地扶着藤萝架和方玉,脚底虚浮,如风中的纤弱禾苗,随时会栽倒,他用衣袖擦了下嘴,气弱地说:“已经好多了,不必惊动医官,扶我回去躺一躺就没事了。”
方玉无法,只得扶他回了侧殿,又斟了茶来给他漱口。
云岫漱完口,栽回床榻上,对着罗帐怔怔出神,颊边红晕未散,如同桃花覆面,只神色间倦怠消沉,愁肠百结。
方玉仍旧不放心,“您现下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云岫恹恹地摆了下手,勉强笑道:“不碍事了,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方玉替他盖上锦被,“那您快睡罢,奴婢就在外间守着,有事您叫奴婢。”
说完放下帷帐慢慢退了出去。
等室内安静下来,云岫翻了个身趴着,把头埋在枕头里,随之泪水涟涟,把身下的刺绣锦缎浸出大片大片的痕迹。
他哭了很久,直到哭得精疲力尽,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仍被叫到御前使唤,云岫纵然千般不愿,可皇命难为,最后也不得不去。
如此日复一日地在御前周旋,在人前还好,可每每到了人后,谢君棠就颇有些肆无忌惮,虽没真的幸了云岫,却也是极尽亵玩之能事。
云岫为此度日如年,在情爱缱绻和良心谴责之间反复煎熬。
直到春去夏来,宫里桃杏尽皆凋尽,榴花取而代之,重重密密,浓艳似火。
御花园中绿荫如盖,熏风如醉,宫中诸人也都陆续脱下春衫,换上了轻薄的夏装。
这一日掌灯时分,谢君棠在喝了两口云岫盛的山药甜羹后,忽然道:“待会儿朕让人送你出宫。”
云岫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谢君棠见他不信,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愿意了?想留下来继续伴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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