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匪夷所思。
这时谢君棠又喃喃自语道:“锦衣侯、兴临郡王之流……”
冯九功瞳孔一震,再顾不得琢磨那些儿女情长的八卦,心下了然,知道皇帝这是打算借此由头处置锦衣侯、兴临郡王这些个宗室了。
要知道,自玄朝开国以来,因太、祖皇帝对亲族大肆封赏,为此宗室依托于皇权这棵参天大树,不断繁衍生息,开枝散叶,早期也不是没出过权倾一方的藩王。
好在在太、祖皇帝之后,继位的几任帝王都不约而同地对诸王宗室的权利进行了轮番打压和限制,到如今宗室都空有爵位,实际对所辖封地内的军政财权并没有太大干涉的权利,与富贵闲人无异。
然而到了奉天帝这一代,登记在册的宗室人口已将近十万。
这个庞大的群体对于现如今的统治来说仍是个尾大不掉的严峻问题,只因按照太、祖皇帝制定的宗室制度来说,不算那些额外的节礼赏赐,光每年要支给这帮人的禄米就是个天文数字,而且随着宗室人口的激增,这个数字每年还在不断攀升中。
长此以往,便是再富裕的家底也是经不住这样耗下去的,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国库空虚,国力损耗,各种问题接踵而来。
而今的玄朝不需要这么多尸位素餐的宗室,这一点谢君棠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但这事不宜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否则容易出大乱子。
近年来,他待宗室也并不亲厚,甚至可以说是格外冷淡无情的。
像谢瑜安这种迟迟等不到袭爵恩旨的宗室子,实际上并不算少。
殊不知这都是天子有意为之的结果。
现如今又有了个再好不过的借口来收拾他们,可想而知,作为一个头脑清明的皇帝,谢君棠会借此如何大做文章了。
冯九功心知肚明,面上却并不敢上前吱声,只当自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不想谢君棠似要挣扎而起,他忙伸手去扶并取了个大引枕垫在对方身后。
谢君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着,面如金纸,神色倦怠不堪,只一双眼睛晦暗如渊,令人望而生畏。
他垂眸沉思了片刻后道:“让孟铳去把锦衣侯世子、兴临郡王之子抓起来,好好审一审,顺带再审审他们身边的人。”
“是。”
冯九功心下一叹,安王伏诛至今不过两月,如今陛下又要办锦衣侯和兴临郡王,看来京中的许多人这个年是注定过不安生了。
谢君棠想了想又说了几个名字给他,吩咐道:“命杨七德去这几人家中传旨申斥,并杖责三十。
只是大过年的,出了人命恐非吉兆,让他的人下手时知些轻重,见点血也就罢了。”
冯九功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早已心念电转。
他惊讶于这些个名字代表的都是曾与云敬恒有过千丝万缕交集的人,同乡、同窗、同科甚至是同党,但都在当初奉天帝亲政后、云敬恒失势时,因各种缘由保全了自身,未曾受到牵连,甚至其中还有个别现在被委以重任的。
这是要做什么?因为流言蜚语打算再度清算云景恒昔日故交党羽不成?
冯九功猜不透圣意,又不敢表现出异样,只得应下并出去传话不提。
孟铳和杨七德的动作很快,天未亮就把事情办妥了。
第二日就是大年初一,虽朝中封了印,文武勋贵皆闲在家中,不必去坐衙当差,但昨夜的动静那般大,少不得仍是惊动了人。
有人惊骇不已,唯恐牵连自身,吓得闭门不敢出,如同惊弓之鸟;有人揣度上意,奔走筹谋,欲把水搅浑……
但不论是何反应,所有人都清楚,一切还得等正月二十日那天开印后,才能见分晓。
谁料到了初三这天,宫中内官一大早又突然造访了庆顺郡王府,将世子谢瑜安责打了五十廷杖,并传了皇帝口谕,命其在家闭门反思己过。
如此一来,京中勋贵再无闲情逸致过年,一时尽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唯恐下一个摊上事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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