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此刻不是坐在自己的床榻上。
他微抬下颚,后仰着脸朝后看,随之谢君棠的面容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嘴巴在上,眉毛眼睛在下,与平日的样子略有不同。
原来刚才撞到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人的小腿。
云岫保持着这个姿态拎起拆好的九连环对着谢君棠炫耀地晃了晃,眉眼弯弯,像是一朵柔软的云无意间飘到了谢君棠的膝弯上,似乎触手可及。
谢君棠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弯下腰,两手穿过他腋下把他抱起。
“唉?唉!”
云岫两条腿悬空踢了数下,随之身下一软就坐在了床榻上。
谢君棠懒得去外头叫人,见还有半壶冷掉的茶水,就把挂在屏风上脏了的寝衣拿了下来,用茶水将其打湿,然后半蹲在床榻前,抓住云岫的足踝给他狠狠擦了几遍脚底心。
云溪痒得咯咯乱笑,几次想把腿缩回去又被强硬地捉了回来。
擦完后,谢君棠嫌恶地把寝衣扔在了地上,又拉起被褥盖住云岫冻得青紫的双腿。
床笫间的味道格外陌生,云岫不自在地动了动,低声道:“我……我要回去了……”
然而此时谢君棠已经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他往床榻上一坐,指着云岫手中的九连环压迫感十足地道:“限你半盏茶的功夫把它恢复如初。”
云岫闻言,迟迟没有动静,许久才道:“你到底要怎样?”
他从未见过像对方这样如此反复无常的人,教他实在不知如何应对,似乎不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谢君棠并不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只青白玉双兽三足熏炉上,暖烟缭绕中,他薄唇开合,恐吓道:“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你若再废话下去,明日我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今晚做了些什么,你不会以为扔进了池塘就算把东西销毁了罢?”
云岫听罢,呼吸一下急促了几分,眼神飘忽不定地在四周游移,他虽极力表现得镇定,但很快就破了功,掀开被褥就要溜之大吉。
结果又被抓兔子似的逮了回去。
云岫被他困在床榻间,进退维谷,忍不住控诉道:“你无耻!
那时我当你已经走了,结果你竟然窥伺我!”
谢君棠懒得和他争辩,不耐烦道:“时间不多了,看来你是不打算照我的话去做了。”
威胁意味十足。
云岫憋红了脸,堵气地猛捶了被褥数下,随后不情不愿地重新摆弄起九连环来,稍顷,就把恢复如初的九连环扔到对方怀里,“这下总可以让我走了罢?”
“自然还不能。”
谢君棠照着方才观察出的门道开始尝试自行拆解,很快就把第一、第三环给解了下来,“我瞧你刚才下一步是解的第五环,之后再是第七、第九这样的顺序,我说的可对?”
云岫没想到他不过是看了一遍就说到了重点,又知道若是现在不把他教明白了,今夜恐怕无法善了,于是只能认命地把另外的窍门一同说了出来,又从旁指点他把第五环成功卸下。
“你看就是这样,接下去只要不断重复刚才的步骤就可以了。
我估算过,想要把九个环全部解下统共需要二百五十多步,步骤虽多,但只要掌握了窍门,勤加练习,实际上手拆解并不算太难。”
云岫这个先生做得尽职尽责,在谢君棠拆解的过程中不断指正提点。
对方本就不是蠢人,虽第一次手生因此多费了些功夫,但也算顺利解了开来。
只是成功拆解了一次还不够,谢君棠又要云岫教他如何复原,等复原后又继续拆解。
云岫见他玩得入迷,废寝忘食的模样就和当初年幼的自己如出一辙,不禁会心一笑。
此时灯芯爆花,发出“哔啵”
一声响,屋内一亮复又一暗,两人一齐看向灯盏又不约而同望向彼此。
云岫笑意未敛,莹润的脸庞尚留着少年稚气,杏眼中春水潋滟,清澈明亮,琼鼻精致微翘,其下菱唇不点而朱,靥笑似春桃。
谢君棠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是被刚才爆开的灯花灼伤了眼眸,他略闭了眼复又睁开,凉薄地问:“笑什么?”
云岫面上笑容一僵,悄悄觑了他一眼,如实道:“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说完他低下头,手指在被面的花纹上缓缓擦过,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把白天就有的一个困惑问出了口:“你这人好生奇怪,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些小儿玩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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