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九连环……”
谢君棠用手指拨弄了几下圆环,不料前两个环突然掉了下去,他错愕地道,“这……坏了?”
这下轮到云岫惊愕了,然而这人脸上的困惑又不像是装的,他心底大吃一惊,心道原来真有人连九连环都不认识!
他连忙追问道:“你小时候真没见过玩过?”
“没见过也没玩过。”
谢君棠淡淡地说,他知道九连环还是因为曾在书上读过那首著名的《怨郎诗》。
自他记事起,他和母亲蒲氏就生活在寒灰院。
虽然有个正经名字,但包括寒灰院在内的那一片,宫里人都统称之为冷宫。
他的童年记忆中,冷宫的天是灰霾霾的,即使是大晴天,苍穹也不是碧透的蓝色,像是蒙了层暗灰的纱帘。
而皇宫向来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身在冷宫,一日能有一顿饱饭已是不易,更遑论是这些玩物了。
无聊时,数天上的云、地上的石,或是看偶尔光临寒舍的乌鸦,听它们从粗粝嗓子里喊出的嘎嘎哭音,权当消遣。
云岫听后,沉默了半晌才道:“它没坏,它的玩法就是要把上头的九个圆环全部解下来才算完。”
说罢又低头继续收拾东西,等百宝箱再次被装得满满当当时,他心里的空落似乎也被跟着一道填满了。
他暗暗瞥了一眼谢君棠,对方正对着九连环眉头深锁,手上不断摆弄着,似乎很是困扰的模样。
他呆呆看了片刻后,默默把百宝箱的盖子合上重新放回了里屋,然后对谢君棠说:“你若喜欢,可以给你玩几天……但是……不能像玉环那样不还我……知道么……”
谢君棠这才抬眼瞧他,良久才从薄唇里吐出一个“好”
字。
这时松萝拿着冷帕子走了进来,屋内虽烧着炭盆,但当帕子接触到眼睛时,云岫仍冻得一个哆嗦。
松萝把帕子轻按在他眼睛上,柔声道:“小郎君,您且忍一忍。”
中途她又重新在冷水里绞了两回,冷敷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算完事。
云岫再照镜子,果然眼皮上的浮肿消了许多,他欢欢喜喜地走出去发现谢君棠还在和那串九连环较着劲。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想笑,过去看了片刻,发现对方至今还没摸索到解环的章法,眼底蒙着一层凝重,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惊世难题,于是忍不住问:“玩这个是有窍门的,要不要我告诉你?”
或许连他都不曾发觉现下自己的眉梢眼角间究竟带了多少小嘚瑟。
就像一只翘着尾巴,抬着下巴,在你脚边不断徘徊的猫儿,谢君棠暗暗地想,可他重又低下了头,冷淡地拒绝了云岫的显摆,“不必了。”
云岫心底哼了一声,有些小小的失望,他坐了下来,双手托腮地道:“你不告而别,药方子都没带走,我挺担心的。
现在你又突然回来还不告诉我缘由,你这人做事总叫人看不懂。”
他声音又轻又软,像是窗外飘着的一朵云,明明是在抱怨却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谢君棠忽然觉得,有个人在耳边这般小声嘟囔似乎很是不错,就当是养了只小猫小狗在一旁叫唤了几声,如此想着,就连被九连环搞得略微烦躁的心绪也一下平和了不少。
他眉眼舒展,停下手里的动作道:“回去了一趟,拿点东西过来。”
云岫道:“回帝都的家里么?可是路那么远,你的马是会飞的么?”
这话自然只是玩笑,不含任何揣测与恶意,谢君棠便也不去计较这小哭包无意识下打听帝踪的行径,只含糊其辞地道:“不是帝都,离这儿并不远。”
“哦哦,原来你家在京郊啊,这样说的话,每次你去宫里上值岂不是要赶好多的路?怪辛苦的。”
云岫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突然福至心灵,“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在宫里赁了那间叫寒灰院的屋子,下值后就干脆住在那儿,也好节省些往返的时间?”
谢君棠闻言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轻“嗯”
了下算作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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