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见他如此,顿时警铃大作,怕他又同上回一般口出恶言,要他和楚大夫一块儿滚出去,只好硬着头皮笑道:“楚大夫今日恰好来凤池山上给人出诊,因惦记着你的病就顺道过来瞧一瞧。”
谢君棠发出一声冷哼,显然这般拙劣的谎话他连一个字都不信。
云岫与楚大夫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瞧出了尴尬和无奈。
“楚大夫仁心仁术又是特意为了你来的,你给他把个脉也不会少几两肉,你若不耐,不妨闭眼小憩片刻,不消多久就完事了,如何?”
谢君棠冷言冷语道:“不如何,云岫,没想到你说起谎来也是满嘴跑马。
上一句还说他是顺道来的,下一句怎么又变成特意为了我来的了?你嘴巴里可还有一句准话!”
云岫头大如斗,知道此人精明却没想到会如此敏锐,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揭穿了自己的谎言,他正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应对,只听楚大夫道:“小郎君,凤池山上温汤不知凡几,想来您家别苑里也有。
这位爷的病症除了施针吃药,若加以药浴辅助,必定事半功倍,所以楚某这两日新配了药浴的方子。
原本已让瑞善堂的药童抓好了药一并带了来,哪知在路上才发现药童粗心大意竟少抓了两味。
楚某记得五日前在您别苑中曾见过这两种药材,现在烦请您替我去找一找。”
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张方子,指着上面写着的其中两种道,“缺的就是这两样。”
云岫应下后将方子小心收在袖中,刚抬脚要走又生生顿住了,担心自己一去,谢君棠真要给楚大夫没脸该如何是好。
楚大夫笑道:“小郎君只管去,这位爷外表瞧着威严,但从谈吐之间不难看出是个知礼明仪的人,定然不会为难在下一个郎中。”
云岫暗想,这位楚大夫真是个良善人。
知礼明仪?他怎么没看出来?
等人走后,楚大夫立马掀袍跪在床榻前请罪,“请陛下恕罪,虽然上回您说得很明白,但草民再三考虑后觉得即使铡刀悬于头顶,也做不到对陛下的病症坐视不理。”
谢君棠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无踪,只沉声道:“看来楚卿颇有医者之德,舍生忘死,叫人钦佩。”
楚大夫并没有因为这句赞扬而松弛,他深深拜伏于地,声泪俱下地道:“草民还是那句话,请陛下三思,切勿讳疾忌医!”
***
云岫很快抓齐了方子上的那两种药材回到了小楼。
敲门进去一看,发现楚大夫正在施针。
谢君棠赤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胸前和背脊上密密麻麻地扎了几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劲瘦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如一把拉满的长弓。
他浑身浴汗,连睫毛和发丝之间都染了一层湿漉漉的潮意。
楚大夫为了焠针特意在一旁支了个烛台,此时烛光摇曳落在谢君棠的脸上身上,那些细密微小的汗珠被照得晶莹透亮。
云岫望过去只觉得他整个人都被光辉笼罩住,那飘落人间的神君似又回到了霭霭云间,他不由地就看痴了,连楚大夫施针时习惯屏退众人的规矩都给忘了,只呆呆傻傻地站在一旁直愣愣地看着。
一直到晌午时分,楚大夫才依次把银针取下,回头找裹针的细棉布时才发现了他,便笑道:“小郎君什么时候回的,怎么不吱声?”
云岫这才惊醒,还闹了个大红脸,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才意识到自己竟无知无觉地傻站了许久,连忙走过去把怀里的药拿给楚大夫看,眼角余光却仍情不自禁地游移到谢君棠身上。
对方双目闭合,眉眼微蹙,因为痛感和热意脸上潮红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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