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棠见他神情微变,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似在无声催促,先前的那股子局促和尴尬都丢在了脑后,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压了压嘴角道:“当初陛下派了钦差南下彻查安王一事,船在半道上被人凿穿,险些船毁人亡,此事就是安王和江南一系的官员买通了这江洋大盗干的。
这江洋大盗与这帮蠹虫早有勾连,安王资助赤狄的粮草辎重也多赖此贼帮衬才能顺利运往边境。
此贼事涉要案,且凶恶狡诈,几次躲过官府追捕,后来陛下就派了龙骧卫去捉拿,不久前才拿下此贼,可谁知刚关了没几日就让他给跑了。
为了向陛下交差,只得另行抓捕。”
云岫听他提及龙骧卫,忍不住把心底的猜测问出了口,“所以……你和他们真的都是龙骧卫?”
谢君棠瞥了眼震惊的孟将军几人,眸色转厉,警告之意不言而喻,面上则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正是,我们都是龙骧卫,瞧你的反应似乎已经猜到了?”
在他玩味的目光下,云岫两颊浮起红晕,指着几人腰侧长刀说道:“这种刀我曾见你佩带过。”
谢君棠恍然大悟,心道云敬恒的儿子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这观察入微的本事还算不赖。
云岫又问:“他们是来找你的么?”
谢君棠道:“差不多,原本我们兵分几路搜捕钦犯,后来半道上他们与我失去了联络,误以为我遭了毒手,几经周折才寻到沿途的痕迹找来了凤池山。”
“接下去你们还要挨家挨户地去搜查大盗行踪?”
谢君棠笑而不语,那姓孟的将军突然一个激灵,高声道:“这是自然,此贼罪大恶极,必须尽快抓捕归案!
我等皇命在身不好再耽搁,只是……”
孟将军笑得有些勉强,他突然朝云岫深深一礼道:“我……我这……这位……同……同僚身子不便,不宜与我等同去,还需再麻烦小郎君一回,让他在您家别苑休养几日,等把贼子擒获,我们再来接他一道回京复命。”
云岫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下意识就去看谢君棠,这人之前还嚷嚷着要离开,片刻都等不及的样子,可现在却态度大变,竟然若无其事地对自己道:“还要再叨扰你几日,没问题罢?”
云岫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见他大病未愈且孤身一人,实在不放心他独自离去,才几次三番挽留。
可从直觉上来说,自从昨日见到此人并目睹了对方言行上的异样,他便隐隐不安,总觉得后续会有什么大麻烦在等着自己。
谢君棠见云岫没有立刻回答,神色间似有为难,便有些不快。
他突然改了主意要留在这儿,不过是想到了云敬恒这老匹夫当初做下的种种,使得他心绪翻涌,难以平息。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
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老匹夫虽早早地病死了,但比起枭首戮尸或死于牢狱,已经算得上是善终。
但那几年受的气忍的辱就像被一道高山堵住的洪流,终究寻不到发泄口。
谢君棠又想起中秋那夜在千岁殿和冯九功说的话,他说皇陵里清冷寂寞,想找个人在自己龙驭宾天后进去陪一陪他。
这话七分怨怒三分玩笑,不过是因为初次得知云岫是云敬恒幼子后深埋在心底的痛恨、扭曲冲垮理智后所说的戏言。
他虽没有真的要云敬恒的儿子殉葬的打算,但死前能磋磨下他,出口恶气,似乎也不错。
“怎么?不愿意?”
“啊?”
云岫在他迫人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手指几乎要把袖口绞烂,“这……”
像是怕他会推搪,谢君棠打断他的支吾,“我也不会平白占你便宜,之后会把在你这儿的一应开销用度悉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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