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自然乐意,他推门进去,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可没走几步就听对方含着怒意呵斥道:“滚出去!”
人醒了固然值得高兴,但云岫更怕身后的楚大夫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病患觉得被冒犯了,便连忙找补道:“对不住,他身上不舒坦因此脾性大了些,望你勿怪。”
楚大夫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
谢君棠听到云岫的声音转过头来,云岫走到床前,全无芥蒂地道:“你醒啦?是楚大夫治好了你,你且收收你的脾气,不可以对大夫这么无礼。”
楚大夫听了险些厥过去,他可没那胆子敢让奉天帝为了自己收敛脾气。
他越过云岫道:“这位爷,该取针了,您忍着些。”
谢君棠看了看云岫后闭了眼,即便楚大夫的动作很是利索但仍有痛感,等十来根针全部取完,他额头和鼻尖上已出了密密的一层薄汗,连睫毛上都沾了些许水汽,整个人病恹恹地躺在那儿,无端有些可怜。
云岫掏出帕子替他拭汗,这人竟还不领情,挥手打掉。
云岫也不是非要找罪受,捡起来默默塞回了袖笼中。
一旁的楚大夫目不斜视,将银针悉数收好后在桌上摊开一张纸。
云岫把灯盏挪到近前,边研墨边看他写方子。
他虽没学过医术,但那些年云父请医用药都是他在张罗,药材的功效他倒还记得不少,见其中几味药用得颇为古怪且剂量不小,不免有些疑惑。
楚大夫写完密密麻麻的一张纸后,抬头见他对着药方眉尖微蹙,似有困扰,便笑道:“小郎君这是怎么了?”
云岫有些赧然,“也没什么,只是……”
他往身后床榻方向扫了一眼,有心要问,但楚大夫已经说了这病看似凶险实则无碍,若自己再质疑,难免显得无礼。
况且自己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楚大夫精通医道,他这般用药想必自有他的道理,便道:“只是看见上头有几味药并不常用,担心这方子今夜无法抓齐,恐耽误了他的病。”
楚大夫道:“这倒不碍事,我也正打算和小郎君说,想请您家高仆先带我去看看别苑里有些什么药,若有缺漏,暂且记下,等我回了瑞善堂后将少的几味凑齐了一道送来,方才已经施过针,煎药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云岫郑重地谢过他,想了想道:“既如此,楚大夫不妨暂且在我这儿住上一晚,外头风雪交加,夜里赶路多有不便,还是等明日一早动身为好。”
楚大夫也不推辞,拱手道:“多谢小郎君美意,楚某领受了。”
将人送走后,云岫又回到了床边,谢君棠仍然闭着眼,但云岫就是觉得他是在装睡,于是俯下身轻轻推了推他肩膀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没有回答。
云岫只好又道:“煮点粥给你喝好么?就是不知你喜欢甜口还是咸口的?”
仍旧无人搭理。
云岫继续自问自答,“四神粥怎么样?或者是排骨粥?”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云岫都快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但偶尔颤动的睫羽又确实不是错觉——这人一直醒着。
他到底怎么了?云岫绞着袖口始终想不明白,他只好自行出了屋,找人去吩咐厨房做点易克化的粥食送来。
没多久,跑腿的小厮就抱着食盒过来了,是一道八珍粥并三四样清淡小菜,做得很是精细周到。
云岫喊了他几声仍毫无反应,只好搬了张小几到床边,将碗碟一一摆好,苦口婆心地道:“凉了伤胃,还是趁热吃最好,外头有人守着,你若有事只管叫她们。”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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