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讷讷应了声。
那太监还要明知故问:“你就是云岫?”
云岫顶着张惶恐不安的脸道:“正……正是……”
大太监皮笑肉不笑,“宣陛下口谕——重华宫学子云岫所作诗文味同嚼蜡,狗屁不通,今后卿当勤勉用功,多读诗书,而不至于胸无点墨,腹中空空。”
话音方落,明德堂内静默了一瞬,下一刻众学子哄堂大笑,直笑得震耳欲聋,险些把房顶给掀了。
若说方才云岫的脸有多白,现下则红得差点滴出血来,他两颊火辣辣地烧,羞愧难当,恨不得能有条地缝给他钻一钻,躲一躲丑。
谁知那太监传好口谕还没完,又从身后小内侍手上接过一托盘,托盘上垫着绢布,上头搁着三本书,“这是陛下赏的,您接好谢恩罢。”
云岫只好跪下谢恩。
等那太监走了,谢瑜安立马跑过来拉起他,“方才差点被吓出个好歹来,还以为……还以为……索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瑜安一阵后怕,庆幸了几句后又去看奉天帝赏赐的书,见是《唐五十家诗集》、《花间集》以及《广韵》这三本后,心头大松,遂笑道:“看来陛下是真心想要你好好学作诗了。”
云岫脸上红晕还未褪尽,整个人也没缓过劲来,虽知道奉天帝拿了他们的课业去看,但从未想到过自己写的东西会被对方注意到,还特意派了宦官来当着一众人的面品评。
一想到“味同嚼蜡,狗屁不通”
这八字评价,云岫都快窒息了,这和公开处刑有何区别?若换个心性脆弱的,岂不羞愤欲死,当场一头碰死在这儿。
谢瑜安携云岫走回座位旁,将三本书放在案上,道:“既是陛下的意思,你便静下心来好好钻研诗词,这两日我让大表兄在京中寻个善诗文的先生来府里教你,不说作出什么千古绝句,好歹能写出两首能入陛下法眼的。”
云岫惊道:“莫非陛下将来还要考教我不成?”
皇帝不都是日理万机的么?那么多天下大事需要他掌眼,何故还有闲情逸致来“关照”
自己这么个小角色。
谢瑜安叹道:“圣恩如天,圣心难测,这次陛下有闲暇看了你们的课业,或许还会有下次,谁能料到呢?有个准备总比事到临头自乱阵脚来得好。”
云岫深知他说的在理,便只能应下了。
***
这一日,谢君棠看完奏折有些乏了,便起身打算外出走走。
冯九功赶忙拿了大氅过来披在他身上,又递了手炉给他揣袖里暖手。
今日大雪初霁,外头天高云淡,花木覆雪,使得原本肃穆压抑的殿宇楼阁显出点熠熠生辉的玲珑可爱来,谢君棠为此心情大好,又走到梅园赏花。
只见满园瘦硬清绝,骨中香彻,凌寒傲立,真乃花中一绝。
谢君棠走着走着忽然记起云岫那首狗屁倒灶,一看就敷衍了事的诗来,不禁停了脚步回头问冯九功:“这些天方玉没来过?”
冯九功心知这是要问云小公子的事了。
说来也是奇怪,先前这位小爷隔三差五托方玉来送东西,可这两天却全无动静,也不知在做什么。
他暗道方玉无用,教导了这么多年竟连个小小差事都办不好。
冯九功陪笑道:“这几日倒不曾见过他,陛下是有事要吩咐他么?”
“没来啊……”
谢君棠垂手把玩腰间系着的玉环,那玉环上还让手巧的宫人重新打了络子串了流苏,在梅花冰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莹润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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