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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笑了下道:“七姑娘还是小孩儿呢,总叹气可不成样子。”
“我瞧你一把岁数也挺像个孩子的。”小七举起药戥,敲了敲他的手背,“一个两个都这么爱摸我的头,回头秃了可得找你们赔我才行。”
无邪缩回手,摸摸鼻子,老实地干起活来。
墨十娘是长辈,太微是亲姐姐,她们可以随手摸小七的头,他却不应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在一起,他也僭越了,开始拿小七当妹妹看待。
到了七夕那天,城里热热闹闹的。
众人都明白,这场仗,马上就要打完了。
有人放了彩灯。
墨十娘卧在躺椅上,一抬头就看见了它,打个哈欠道:“这要是落在哪棵树上就糟了。”
大火比刀剑还要无眼。
风一吹,火焰就能烧得比人高。
这种日子里,闹出火灾可不好。
墨十娘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盏灯,直到它被风吹得远远飘走,才将视线收回来。
小七刚从太微那边过来,进门便瞧见这一幕,失笑道:“您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观星,怎地只盯着人家的灯看。”
墨十娘懒懒散散地躺着,把腿蜷缩起来,闭上眼睛道:“说到底,什么牛郎织女有什么可看的。”
小七走到她边上,仰起头看了看夜空。
清澈的夜,明亮的星子,仿佛在预示即将到来的太平日子。
“真是,甭管什么传说,到您嘴里,都是笑话一个。”小七无奈地笑道,“您小时候难不成也是这副模样?”
“还真是,我自幼便不是什么讨喜的孩子。”墨十娘忽然睁开眼睛,问道,“你可要对月穿针?”
“为何?”小七愣了下。
墨十娘道:“传说备好五彩丝线,对月穿针,穿完七根,便能成为巧手女。”
“咦?”小七有些嫌弃地道,“我生来就是巧手女,根本不需祈求。”
墨十娘哈哈大笑:“瞧瞧你,都说你和太微生得不像,可这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亲姐妹嘛。”
她笑着笑着,咳嗽起来。
小七连忙上前,让她住嘴。
虽然夏日刚刚离去,但夜风已带凉意。
书房内,太微也打了个喷嚏。
鼻子发痒,眼睛酸涩。
大概是累着了。
她知道自己该休息,但宋宜留下的东西,实在繁杂。那个女人,说是极有条理,异常谨慎,倒不如说是身患恶疾——一种让她不得不把每件事,都剖析成三件的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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