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鑫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扫视全场,忽然点名:“市场二部的石添,在吗?”
石添心头一紧,立刻起身:“徐总,我在。”
“你们市场二部刚成立两个多月,情况还不稳定。”徐鑫靠回椅背,并没看石添,“今天下班前,写一份工作报告给我。重点汇报这两个月的业绩数据,以及接下来的业务规划。我得先摸摸你们部门的底。”
石添怔了一瞬,心里念头飞转:单独让我写报告?是要考察业绩,还是另有打算?他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回应:“好的徐总,我下班前一定发给您。”
徐鑫鼻腔里“嗯”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而吩咐褚晓亮:“这两天我翻了公司之前的制度,漏洞百出,执行起来毫无章法。”他语气转沉,“你抓紧时间,把这些制度全部重新梳理、修改,下周一把初稿给我——要贴合现在的业务节奏,老掉牙的那套,该扔了。”
褚晓亮立刻挺直腰板,拿出笔记本飞快记录:“明白,徐总!我今天就着手整理,保证周一准时呈给您。”
会议室里一片低气压,没人敢出声。石添攥着笔的手指紧了紧,心里隐隐觉得,徐鑫这一连串动作,怕是要在公司里掀起一场风暴了。
这场气氛压抑的例会总算散了,众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地鱼贯而出,脚步声都透着疲惫。石添刚回到工位,手机就屏幕一亮,是刘经理发来的信息。他抬头望去,刘经理正对他使眼色。点开信息——“晚上老地方,我叫了文斌”。石添立刻会意,这是要私下碰头通气,便朝刘经理微微点头。
刚收起手机,就见褚晓亮抱着那尊关公像从经理室走出来——那是原来摆在洪胜办公桌对面供桌上的,红漆底座还沾着些许香灰。他脚步匆匆,正要往库房方向去,被刘经理出声叫住:“晓亮,你这是……把关二爷请出来干嘛?”
褚晓亮头也没回,语气冰冷:“徐总不喜欢这个,让处理掉。”脚步丝毫未停。
刘经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被这一上午的变故搅得心烦意乱,忍不住低声嘟囔:“这洪总尸骨未寒……”
“咳!”石添赶紧重重咳嗽一声,眼神锐利地瞥向褚晓亮的方向。刘经理猛然醒悟,这话要是被听了去,又是麻烦,吓得立刻噤声。幸好褚晓亮走得急,并未留意。刘经理转回头,对着石添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憋闷,却也只能把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梁文斌正和董超核对本月的备货单,指尖在单据上逐行移动。当褚晓亮抱着关公像经过时,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者那抹暗红色,直到褚晓亮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拐角。他脸上依旧是平日那副冷峻模样,眉峰未动,唇角未扬,谁也看不出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底下,藏的究竟是愠怒,是无力,还是早已料定的漠然。
大办公区看起来一切如常:有人专注地敲击键盘,噼啪作响;有人将报纸半掩在文件夹下,时不时偷瞄几眼;打印机规律地吞吐着纸张,饮水机偶尔发出“咕咚”的接水声。
没有人察觉到,仅仅一个上午,公司的中层里,已经有一部分人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海啸。一种无形的紧绷感,混在空气里,悄然弥漫。
到了下午,褚晓亮开始收拾个人物品。他把桌上的文件、水杯、文具一股脑扫进一个纸箱,抱着走向那间原本属于武子明的办公室。
随着那扇门“咔嗒”一声关上,几个平日热衷交换小道消息的同事,立刻像闻到腥味的猫,迅速聚拢到了茶水间门口。
“瞧见没?褚晓亮这动作快的,上午任命,下午就登堂入室了。”
“我听人说,洪总葬礼那几天,他就知道徐总要来,早早就开始铺路了!”
“还有人事那个孙美芳,洪总一走她就清楚徐鑫的底细,消息就是她漏给褚晓亮的——你说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各种真真假假的揣测在几人之间窃窃流传,声音虽低,却还是断断续续飘进了石添的耳朵。他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份刚开了个头的工作报告,光标在“业绩分析”的标题后面不停闪烁,半晌,一个字都没能敲进去。
他心下暗忖:褚晓亮这手棋下得又准又狠,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搭好了通天梯。可转念一想,徐鑫上任伊始就如此雷厉风行,调岗、修改制度,接下来自己手里的业务该如何推进?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调整”的对象?一丝忧虑如同水底的暗草,悄然缠绕上心头,让他难以真正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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