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没有上锁。
打开它,里面是一本工作日志和一台微型录音机。
宋昭的心跳开始失控。
他翻开日志,陆沉的字迹清秀而工整,但越往后,笔画越是潦草,仿佛书写者的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风暴。
最后一页的记录时间,是火灾发生前夜。
“晚上十一点,接到周正声副主任的口头指令,要求将D7舱中央制冷系统全部原始运行日志立刻封存,转交给他本人。指令异常,按规定,此类物证移交需双人签字并录入系统。我复制了数据备份,将原件藏匿。”
宋昭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拿起那台小巧的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刺耳的静电噪音后,一个因恐惧而极度压抑、颤抖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他们说……说这是最高级别的消防演习……封锁了所有通道。可是我看见了,我从通风口的缝隙里看见了……沈巍的人,他们在搬运东西……是尸体,盖着白布的尸体……证据,我不能让这些证据跟着我一起睡过去……”
录音在这里中断了几秒,接着,那个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念出了一句如同谶语般的口诀。
“逆枝不折,根在土中。”
宋昭的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句话,是祖父亲自传给他的南枝拳总纲第一句拳谚。
返程的车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唐雨柔戴着耳机,反复回放着那段录音。
许久,她摘下耳机,脸色凝重地看着宋昭:“录音的背景音里,有一段频率极低的震动,大约在25赫兹左右,持续且有规律。我比对过应急中心所有大型设备的运行参数,这个频率,只与D7生化实验舱那台德国产的老式压缩机老化后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意味着,陆沉在录下这段话的时候,人就在D7舱的制冷设备间里,或者离得非常近。他很可能长期潜伏在那里,用医用听诊器之类的设备,记录下了压缩机所有异常的运行数据。这些数据,就是‘回声计划’能够启动的最关键的反证,它们被嵌入了磁带的母带里。”
宋昭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空旷的公路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他终于明白了。
陆沉不是被动消失的牺牲品,他是主动潜入黑暗的孤勇者。
他利用自己后勤人员的身份,这个系统中最容易被忽视的盲区,完成了最高危的物证守护。
他不是第八名牺牲者,他是那场大火里,唯一一个从头到尾的见证者,一个未被发现的“沉默证人”。
当晚,宋昭将陆沉日志的复印件和一张他亲手绘制的图纸交给了陈砚。
图纸上,八枚警徽环绕成一个圆,代表第七枚的警徽旁,一枚崭新的、编号为“R08”的警徽与它并列悬挂。
陈砚盯着那张图,沉默了漫长得足以让人窒息的时间。
最后,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纪检系统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档案……但我会立刻启动复核程序,让‘R08’这个名字,进入它本该进入的名录。”
陈砚刚走,宋,的手机就响了,是沈砚打来的。
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宋昭,魏氏基金会的一个旧仓库在清点时,发现了一件未登记的特种防护服,型号和当年应急小组的一致。最关键的是,在内袋里,缝着一个用棉布做的小标签,上面只有一个字——陆。”
宋昭挂断电话,走到窗前。
城市的万家灯火在他眼前铺开,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星海。
他忽然开口,仿佛在对自己,又仿佛在对这夜色说:“我们一直以为是我们在追逐真相,现在才发现,其实是真相一直在等我们,等我们读懂它留下的每一个信号。”
话音刚落,一阵夜风穿过窗户的缝隙,带着一丝凉意,在他耳边盘旋不去,像一声迟到了整整二十年的应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陈砚的号码。
宋昭接起,听筒里只传来对方沉稳而不容置疑的声音。
“宋昭,给你三十分钟准备。车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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