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瞬间传遍四肢。
她倒吸一口冷气,喃喃自语:“他……他接到过报案!但是这份笔录被换掉了。”
宋昭一直站在她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签名。
赵振邦在江心公园凉亭里说过的话,此刻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有些事……总不能让它就这么烂在土里。”
他瞬间明白了。
赵振邦这些年反复绕行档案馆,不是在忏悔自己的懦弱,也不是在凭吊过去。
他是在寻找,寻找这份被他亲手记录下来,又被他亲手或被迫销毁的证据。
他想知道,自己当年留下的那点微弱的痕迹,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晚上七点五十一分,江心公园。
晚风带着江水的湿气,吹动着岸边的柳条。
宋昭独自坐在那张长椅上,正是他与赵振邦上次见面的地方。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指尖紧紧握着一小截从老张病房里带出来的输液管残段。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携带一件“记忆锚点”物证去赴一个未知的约。
他需要更深层次的真相。
他轻轻触碰着输液管末端的金属接口,那冰冷的触感仿佛一把钥匙。
他闭上眼,启动了能力。
这一次,他尝试着将目标从老张的记忆,转向与老张记忆有过交集的赵振邦,进行一次“对回溯的再回溯”。
视野中的黑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深邃、更加粘稠。
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但他强行稳住心神。
画面骤然亮起,不再是周明远的办公室,而是另一间稍显杂乱的值班室。
赵振邦站在一张办公桌前,颤抖着将一份写好的笔录撕得粉碎。
画面一转,是深夜。
赵振邦坐在同一张桌前,在一盏昏黄的台灯下,用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的手,写下了一封举报信。
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纸张几乎被划破。
他将信装进一个牛皮纸信封,用浆糊仔细封好,然后在收件人一栏,一笔一划地写下:“省纪委信访办收”。
三天后,邮局。
那封信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信封上盖着一个冰冷的蓝色邮戳,上面的字迹清晰刺眼:“查无此收件单位”。
赵振邦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发出野兽般压抑而绝望的痛哭。
宋昭猛然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如钢针般扎入太阳穴,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缓缓渗出。
他抬手抹去,指尖一抹鲜红。
他不在意身体的抗议,只是怔怔地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低声自语,像是在对那个在记忆中痛哭的男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不是帮凶……你是第一个,想阻止它发生的人。”
话音未落,在他身后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转身,融入了更深的夜色里。
那是李国栋,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刚刚从技术队打印出来的、布满了红色轨迹线的地图。
夜色渐深,城市的喧嚣沉寂下来。
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今夜注定无眠。
一个新的、更加紧迫的赛跑,在拂晓之前,已经悄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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