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瞳孔微缩,脑中飞速回想,似乎确有内侍汇报过宫闱夜间似有异动,但查无实据,只当是错觉。如今看来……他心中凛然,对此番前来更添了几分期待。他并未纠结于洛尘当初“潜入皇宫”的无礼行为,面对这等奇人,世俗礼节已然无效。他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原来如此……先生既知朕来意,想必也已明了朕心中所忧?”
洛尘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自然知晓。本来,洛某乃方外修行之人,不欲过多干涉人间王朝更迭、天道轮回之事。正所谓盛极而衰,周而复始,此乃定数。便如大秦,在陛下龙御上宾之后,不过三年,便轰然崩塌,天下再次陷入纷争战火,黎民受苦。”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始皇帝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的脸色,继续说道:“不瞒陛下,洛某也曾起念,既然来了,不如取而代之,亲手打造一个不一样的盛世,也省得麻烦。但细细思量,管理偌大帝国,琐事繁多,实在非我这般追求逍遥自在之人所愿,故而作罢。”
“什么?!三年而亡?!轰然崩塌?!”
始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如遭五雷轰顶,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眼前阵阵发黑!他猛地站起,身上爆发出骇人的煞气,一双虎目死死盯住洛尘,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与不敢置信而变得嘶哑低沉:“先生!此言当真?!朕横扫六合,一统天下,书同文,车同轨,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为我大秦奠定万世基业!你告诉朕,我大秦为何而亡?!为何只有区区三世?!”
巨大的冲击让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几乎失控,他无法接受自己毕生心血竟是如此短暂易逝的结局!
洛尘面对始皇帝的滔天怒气,依旧云淡风轻:“陛下稍安勿躁。大秦之弊,非一日之寒,也非单一缘由。绝非仅仅是陛下忧虑的‘后继无人’之故。”
始皇帝强压下掐死洛尘问个清楚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请先生……明示!朕,要知道一切!”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洛尘目光扫过一旁同样被“三年而亡”惊得面无人色的萧何与吕公,“既然陛下想知道,岳父和萧大人也在,那便一起看看吧。不过,二位,”他看向萧何与吕公,语气带着一丝告诫,“接下来所见所闻,关乎天机,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切莫外传,否则恐有灾祸。”
萧何与吕公闻言,心中一凛,连忙郑重应下:“谨遵先生(贤婿)之命!”
洛尘见状,不再多言,再次挥手。
霎时间,凉亭内的景象如同水波般荡漾、消散。四人只觉眼前一暗,下一刻,便已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个四壁光滑、光线柔和却略显昏暗的封闭大厅(洛尘的私人影院)。正前方,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光滑如镜的“黑色板子”(投影幕布)。
洛尘心念一动,一台造型奇特的“铁盒子”(高性能电脑)自动开启,一道光束投射在幕布上。他熟练地操作着,调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关于秦朝历史以及后世各大历史学者深入分析的纪录片、讲解视频。为了震撼效果,他甚至加入了一些后世影视剧的精彩片段和真实的历史影像资料。
接下来的两个多时辰(约四个多小时),对于嬴政、萧何、吕公三人而言,堪称一场颠覆认知、重塑世界观的灵魂之旅。
幕布上,光影流转,声音清晰:
他们看到了秦二世胡亥的昏聩与赵高的指鹿为马;
看到了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天下云集响应;
看到了章邯的勉力支撑与巨鹿之战的惨败;
看到了项羽破釜沉舟、火烧咸阳宫的熊熊烈焰;
看到了子婴素车白马,出城投降时那无奈而悲凉的眼神……
大秦帝国,真的在始皇帝去世后短短三年,便土崩瓦解,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洛尘并未停下,他操控着影像,将历史的画卷继续向后铺展:
楚汉相争,刘邦建立大汉;
三国鼎立,群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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