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雾,在海田小学的教师宿舍窗棂上跳跃。武修文睁开眼时,第一缕阳光正落在黄诗娴恬静的睡颜上。她蜷缩在地铺里,身上盖着他的旧外套,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栖息在花瓣上的蝶。
他不敢动弹。
昨夜零星的记忆碎片般涌来——滚烫的额头,冰凉毛巾的触感,她斩钉截铁说“礼尚往来”时亮得惊人的眼睛,还有那句他自己都不敢确认是否说出口的“杏仁饼很甜”……
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门口传来窸窣响动,接着是郑松珍压低的惊呼:“天!真守了一夜?!”林小丽赶紧拽她:“小声点!别吵醒他们!”
脚步声暧昧地远去了。
武修文闭上眼,耳根烫得能煎蛋。完了,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地上的人动了动。黄诗娴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他醒着,瞬间清醒:“你醒了?烧退了吗?”她自然伸手探他额头,指尖微凉。武修文屏住呼吸。
“好像不烧了。”她松了口气,笑起来,“你昨天吓死人了。”
阳光落在她翘起的嘴角,武修文忽然想起昨夜梦里反复出现的画面——海风卷起讲台上的试卷,她站在光尘里回头对他笑。
“怎么了?”黄诗娴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整理皱巴巴的衣角,“我脸上有东西?”
“没。”武修文移开视线,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谢谢你……守我一夜。”
“都说礼尚往来了。”她站起身,马尾辫在阳光里划出利落的弧线,“快去洗漱,我去食堂打粥!病人得吃清淡点!”
门轻轻合上。武修文坐在床沿,看着地上叠得整齐的被铺,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茉莉香。他忽然抓过床头的笔记本,钢笔划过纸页沙沙作响。
《晨光与守夜人》
——致H.S.X
你收起月光铺成的毯子
在晨雾中叠起整个夜晚的潮声
退烧的脉搏里还住着一只颤抖的手
抚平所有颠簸的梦境
从未有人为我守过这样的夜
除了童年时母亲点起的煤油灯
而你捧着光坐在深渊边沿
像守候一叶终于靠岸的孤舟
此刻粥的温度刚好暖过晨曦
我写下这些破碎的句子时
听见海风吻过讲台
而你正吻过人间所有寒凉
笔尖顿住。他猛地合上本子,像藏起一个烫手的秘密。
这天数学课下课,武修文叫住准备溜出去的课代表陈小宇。“上次你说的那道拓展题,我找到新解法了。”
男孩眼睛一亮,凑过来看老师演算。目光却忽然被摊开的备课笔记夹页吸引——那是武修文清晨随手誊抄的诗稿。
“老师!这是你写的诗吗?”陈小宇惊呼,“‘海风吻过讲台’!我们班的讲台吗?”
武修文慌忙合上本子:“随便写的……不准说出去。”
孩子眨着眼跑了。第二天早自习,武修文刚踏进六二班就愣在原地——黑板报最显眼的位置,工工整整抄着那首《晨光与守夜人》,周围还画了海浪与朝阳的粉笔画。
“老师!”陈小宇得意地扬起脸,“我抄得不错吧?赵老师说诗歌就要分享!”
武修文耳根发热。教室后排,黄诗娴正检查黑板报作业,目光掠过诗句时微微一顿。她转过头看他,眼睛像浸了海水的星星。
整个上午,武修文都不敢与她对视。直到第三节语文课下课,黄诗娴在走廊拦住了他。
“武老师,”她指尖抠着教案本边缘,“诗我看到了……写得真好。”声音轻得像羽毛,“特别是最后一句。”
武修文心跳如鼓:“就……随便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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