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田小学的清晨总是被海风吻醒的。咸湿的气息混着九里香的甜,漫过红砖墙,攀上二楼窗台,悄悄染黄了武修文桌上那沓比赛流程表。
“朗诵组抽签在第二组!器材室钥匙谁拿了?”黄诗娴的声音像浸了晨露的铃铛,清脆里带着绷紧的弦音。她抱着评分表穿过走廊,马尾辫利落地甩动,发梢却泄露似的勾住了一缕焦虑。
武修文正踮脚挂横幅,闻言回头:“钥匙在我这儿。”他跳下凳子,从裤袋掏出一串叮当作响的铜匙,“音响试过了,备用电池也备了三组。”
他的指尖在递钥匙时不经意擦过她的虎口。两人同时缩手,铜匙哗啦坠地。
“对不起!”他们异口同声,又同时弯腰去捡。额头险些相撞时,武修文猛地后退半步,耳根漫上可疑的红晕。黄诗娴攥住冰凉的钥匙,忽然觉得掌心发烫。
郑松珍咬着吸管路过,吹了个暧昧的口哨:“哟~武老师连备用电池都备三组?去年林主任只备一组,结果麦克风哑了半小时呢!”她故意撞了下黄诗娴的肩膀,“某些人指导朗诵组,真是好福气哦!”
黄诗娴作势要拧她,郑松珍早已笑着溜走。武修文低头整理横幅褶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只有发红的耳廓暴露了他听见了所有调侃。
会议室的策划吵得正凶。
“手工组需要更多胶枪!”林方琼敲着桌子,“去年就是胶枪不够,孩子们用糨糊粘船模,风一吹全散架了!”
“体育组优先!”体育老师寸步不让,“拔河绳磨得见芯了,必须换新的!”
武修文突然举起手。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众人惊讶地看向这个总是沉默的代课老师。
“胶枪我能借到。”他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入静湖,“我表哥在五金店工作。拔河绳……”他迟疑片刻,“渔港废船上有废弃的缆绳,比新买的更耐腐蚀,我下午可以去拖回来。”
梁文昌推推眼镜:“废弃缆绳?会不会太脏?”
“洗干净晒透就行。”武修文语气平静,“渔民都这么用,比尼龙绳更吃劲。”
李盛新一拍板:“好!武老师负责物资保障!诗娴,你专心抓朗诵组,其他杂事交给修文。”
散会后,武修文快步追上黄诗娴。海风掀起她手中的策划案,纸页纷飞如白鸽。他眼明手快抓住最重要那页,递还时指尖压着一枚银杏书签。
“你的书签掉了。”他声音有点哑,“昨晚……熬太晚了吧?”
黄诗娴怔怔接过。她根本没带什么银杏书签。叶片金灿灿的,脉络像镀着阳光,边缘还留着精心压制的平整痕迹——分明是有人新摘又连夜压制的。
他竟注意到她最近在读《银杏种植手册》?
“朗诵组背景音乐我拷了两份U盘。”武修文突然又说,“一份放控制台,一份放你包里。万一设备出问题……”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黄诗娴脱口而出。
武修文别开脸:“就……顺手。”
他匆匆走远的背影融进走廊的光尘里。黄诗娴摩挲着银杏书签,忽然觉得连日奔波的疲惫被烫出一个暖融融的洞。风灌进来,涌动着难以名状的热流。
比赛日比预想更混乱。
朗诵组有个小女孩临场忘词,憋得满脸通红。黄诗娴正要上前,却见武修文不知从哪变出个手绘提示牌,躲在评委席后面对女孩比画口型。女孩破涕为笑,顺利背完最后一段。
中午太阳毒辣,他默默给每个裁判席添了遮阳伞。黄诗娴那把伞倾向她这侧多些,连椅背都被他用湿毛巾擦过三遍。
最惊险的是手工组比赛时,真的断电了。
场馆瞬间炸锅。林方琼急得直拍电路箱:“完了完了!胶枪要凝固了!”
“安静!”武修文突然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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